话是这样说,但是他心里清楚,段虞的这个病哪是说着这么简单,自己花了多少心思和代价,治疗过程有多凶险,反复的手术,他的心脏就是他们打碎了,再一片一片拼凑出来的,也亏得段虞心智强于常人,才能在这么痛苦的疗程下坚持下来。
而且他们都知道,段虞在治疗前就做了充足的准备,以防自己万一醒不过来,这样看来,第一阶段算是安全渡过了,后面怎样还不知道,稍不注意,癌细胞随时可能扩散,这种强度的治疗要是再来一次,就算是他,也回天乏力了。
褚楚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的脸放在段虞手上摩挲,眼里的依赖和期待浓烈的快要溢出眼眶,快点好起来,我也会慢慢变强,然后终有一天,会像你今天,披着羽翼,踩过荆棘,隔山跨海而来,如神祇降临在我身边。
他们的车很快开进一所隐蔽的军区医院,里面的建筑看起来有写年代了,藤蔓丛生,很是老旧。
戴昕忖忖褚楚:“别看这里旧,但胜在隐蔽,而且拥有这世上最先进的医学器材和医学导师团队。”
他说着指指自己。
褚楚心思全在段虞身上,压根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喂,能不能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的,把你下山的激情拿出来。”戴昕说着扯了扯褚楚脸上嘟起的肉,被褚楚不客气地掐着他手背上的肉拧开。
车到了地方,接到通知的医生护士早就站在门口等着,车一停,就托着段虞进了急救室。
褚楚跟着车跑,最后被关在急救室门外,她透过急救室的玻璃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戴昕自从带上手套进了急救室那一刻起,就像换了个人,沉着冷静,井井有条地安排一应事物,大家各司其责,安静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