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雄紧跟在洛家兄弟的身后,亦步亦趋。他现在整个人都灰溜溜的,既感觉自己犯了大错,又有些不服气。
进攻东宫的命令是皇后娘娘下的,他一个做臣子的,能有什么办法?
他只乞求,这位即将登上皇位的太子殿下,不要降罪于他才是。
拓跋笙一走出东宫,随皇后的凤舆远远避在一旁的几个大臣,便立刻欣喜若狂起来。
“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
“太好了,太子殿下醒了,太子真的醒了。”
当然,这些欣喜的面孔,唯独不包括鲁郡公。
他那脸色只能形容为扭曲,想高兴却死活高兴不起来,不高兴吧,好像也不对。
拓跋笙先走到皇后面前施了礼,“儿臣参见母后,今日之事,让母后担忧了!”
“你无事便好!”与旁边几位大臣的激动相比,这语气实在是太过于平静。
洛家兄弟二人也上前一步,参拜了洛皇后。洛皇后脸色不善,让他们免礼后,便别过脸去不再理会。
虽没有当众责骂兄弟二人,可这冷冷的态度,也着实让人很不是滋味。
“太子殿下的身体可好了?”鲁郡公使劲儿才勉强让自己的神色与旁人同步。
“孤的身体已无大碍,多谢舅舅挂怀。”拓跋笙淡然说道。
“殿下,”宣王没能第一个开口,他已经很迫不及待了,“您可吓坏了臣等!”
他也是先帝临终前的托孤重臣。
先帝的兄弟们虽然多,但还活着的,也没剩几个。如今,留京的亲王中,数宣王年纪最大,资历最老。
他又任宗正之职,自然选为托孤重臣之一。
“是呀,”中书令申骞接着宣王的话道,“您突然晕厥,又不让太医们替您诊治,臣等实在担心您。”
“太子殿下,”侍中高渊有些义愤填膺,“今日闹了这么大阵仗,实在非我等意愿。只怪您那师兄云容,命翰青将我等阻拦在外。您病情不明,我等皆忧心忡忡······”
拓跋笙歉然一笑道:“我师兄诊病方式奇特,不便被人打扰,命翰青阻拦诸位,实属无奈!”
“不便打扰可以跟我们说嘛,”侍中高大人是个耿直的急性子,“何必这样闷不响的,弄出这么大的误会。”
他身旁的宣王立刻捂着嘴轻咳了一声,还捅了捅他的胳膊肘。
当时云容已经让翰青传出话来,说他要运功为拓跋笙治病,才把太医们挡在东宫的大门之外。是众位大臣不信,才闹成了这番局面。
被宣王这么一捅,高大人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有误。脸上不由地显出一抹尴尬。
“殿下,你到底得的是何病?为何会突然晕倒?”一直默声不语的御史中丞上官琦,突然说道。这也是在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而拓跋笙却轻描淡写:“只不过是这几日累着了罢了。”
“累着了?”上官中丞以探究的目光看着她,似有不信。
但拓跋笙没有管他,而是继续道:“若非师兄将他的内力度给孤,孤恐怕到现在还醒不过来呢。”
今日闹出了这么大阵仗,大臣们怕是要把罪责归咎于师兄的身上。这一句为师兄请功的话,正好可以打消他们向师兄追责的想法。
师兄为了他,如此的不顾一切,她决不能让师兄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