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这个杀手组织在这次行动中,被一网打尽,至少他现在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然而,事实总是不能如他所愿。
刚把黑衣人羁押入大牢,宫里便传来了圣旨。
今日早上,在侍中高渊家的田庄里,逮捕了一名早已经销声匿迹了江洋大盗,拓跋笙命他亲自审问此案。
这已经是今日的第十本奏章了,拓跋笙就着床前的烛光,随意看了一眼,又是弹劾侍中高渊的。
拓跋笙趴在床上颇为愁闷,明明是在伤养,却连一刻也不得清净。
“陛下,该喝药了!”欢丫头端着药来到她床前。
好在,自己可以以养伤为借口,对这些弹劾,不去做回复,总之能拖多久便拖多久。
殿门打开,师兄云容自门外走了进来。
“我有话与你说,”他看了眼喂拓跋笙喝药的欢丫头。
拓跋笙会意,自己把药碗接过来咕咚咕咚灌下肚,然后打发欢丫头出去。
欢丫头是个本分的丫头,立刻便端了空的药碗,告退离去。
路过云容身侧,她的脚步才顿了顿,礼节性的施了一礼,只是把头低的更低。
云容已经是宫里的常客了,可欢丫头与他说话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
殿门打开又关上,拓跋笙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是何七探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既然洛太后在她的安福殿安插了那么眼线监视她,那么她也可以用鬼来监视她。
之所以父皇在的时候,没有这么做。是因为父皇体弱,而洛太后又是经常亲近父皇的人,自然不能沾染任何阴邪之物,以免把邪气过度到父皇的身上。
另一方面,凡是身份尊贵之人,所住的宫殿,所穿戴的衣饰,都有辟邪的作用。一般情况下,普通的鬼也根本近不了洛太后的身。
是云容用术法为何七做了防护,使他不再惧辟邪器物。
“嗯,”云容点了下头,“洛太后刚降下懿旨,命人直接去高府抓人。”
拓跋笙差点儿要跳起来,如果不是她身上有伤的话。洛氏竟然越过自己这个皇帝,直接降旨抓人。
这也太过分了!
好吧,老妖妇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没必要和她生气。
见拓跋笙的面色阴晴不定,云容看着她说道:“你准备怎么做?”
“不能让他们把人抓走,”说完,她冲门外喊,“含笑!”
候在门外的含笑推门而入,“陛下!”
“让翰青带人去侍中高渊的府上,务必保证高大人的安全。”
“是!”含笑受命,躬身而退。
“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拓跋笙扭转过头来,回视着云容,她这才发现他略显暗淡的面色。“何七受伤了,被洛太后殿里的法器所伤。”
“何物能冲破师兄所设的防护?”
她自然知道,洛太后所养的道人们,赠给她不少法器。但云容所设的防护,还是厉害的,普通法器根本冲不破。
“是挂在帷帐里的一个镇魂铃。”
“镇魂铃?”怪不得拓跋笙没见过这个东西,挂在帷帐里,她如何能见得到?
镇魂铃只在发出响动的时候,才能发出威力,否则也只是个装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