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日,结绮楼将曾经的花魁,清影姑娘迎了回来。重新开张那日,景王去了一次,后来便勤了些。”
拓跋笙颇有些不屑,在她眼里,景王永远都是让人猜不透的神秘莫测,却没想到,他竟然也有如此肤浅的一面。
“这个清影,真有那么美么?竟让景王迷恋至此?”
“额,”翰云犹豫了一下,如实答道,“是长得挺好的。”
拓跋笙没有再问,静下心来看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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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王府重新修缮后,拓跋笙将宅子重新赐还给英王的嫡孙拓跋泽。如今,他承袭了英王爵位,与他的堂兄弟拓跋漓,居住其中。
夜色深了,拓跋泽正准备熄了灯睡下,却听到大地一阵颤动,随即,自己卧房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
是拓跋漓走了进来。
他人长得膘肥体壮,走起路来大地都会震颤。
见拓跋泽正要睡下,他不满的坐在室内的一张矮榻上,说道:“兄长可真是没心没肺,竟然还有心思安眠?”
“若不然怎样呢?”拓跋泽看了他一眼,“如今我英王府大势已去,陛下肯留下你我兄弟二人的性命,为祖父一支留下一条血脉,你我便应感恩戴德。你若还想着报仇之事,你便去报吧,莫要拉着我。”
“哼,”拓跋漓站起来,“那我父亲,你也不管了?”
“叔父只要离开京城,安安生生的藏着,隐姓埋名的生活,就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陛下不是那种赶尽杀绝之人。”
“你现在竟然这般没骨气的替她说话,她可是个女人。”拓跋漓怒其不争的看着当今的英王拓跋泽,“一个女子,有什么资格坐在帝位上?”
拓跋泽不想继续与他争执,脱鞋上床,将自己用薄被蒙上。“你有志气,那你便继续去造反吧。”
“好,”拓跋漓无力的看着被子里的隆起,“既然你不想加入我们,我们也不会强迫你,但你要记住,一旦你向朝廷告发我们,你、我、还有我父亲,我们谁都别想活。”
拓跋泽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直至拓跋漓离去,他才将被子掀开,叹出一口气。
这不是拓跋漓第一次威胁他了,自从叔父拓跋简潜逃回京,他们便一次次的劝他,数落他,恐吓他。
他们理所应当的认为,他应该与他们同仇敌忾,密谋造反。
他们说他怕死,拿最难听的话侮辱他,说他不配做祖父的子孙。
可是,在曾经的英王府时,他们父子是怎样对待他的?
他们一直不满祖父将他作为袭爵的人选,屡次欺辱他,算计他。他对这一对父子,没有丝毫好感,又怎能受他们的怂恿,白白葬送了自己呢?
再者,他还想为英王府这一支留下血脉,他觉得,这才是对祖父的孝道。
然而,他也知道,就算自己不去告发他们,他们自己也早晚会败露。到那时,必然会连累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