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笙不再理会他,转身离去。
清影将拓跋笙等人送至楼下,才回到她这间厢房里来。景王站在窗台前,背对着她,望着外面的夜色。
此时,在楼下,拓跋笙与洛氏兄弟刚刚坐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阁主,”清影向景王唤了一声,走向前来,“刚才我送毕公子下楼的时候看见了绛珠,她用口型传话给我,说今晚易沉浮会过来。”
“嗯,”景王随声应道,继续望着外面,仿佛一点儿也没有把清影的话放在心上。
外面的那辆马车旁跟着五六个仆人打扮的精壮汉子,他们护送着马车,朝着更深处的茫茫夜色中而去。
“阁主?”清影又唤了声。
“嗯?”他这回朝她稍稍偏过头。
“陛下她,真的是个女孩儿吗?”
“你说呢?”
清影想了一下,说道:“要说她真是个女子,像她这般年纪,应该姿态尽显了。可我看,她身姿平坦,若非说是男子,便只能是因为她身体发育迟缓。”
景王微微笑道:“她常年服药,抑制了身体的发育。所以,到如今年纪,才这般纤细瘦弱,没有丝毫丰腴之姿。”
清影有些唏嘘的摇了摇头,“想来也是可怜,她长得这般俊俏,既成不了男人,又做不了女人。实在无趣的很。”
景王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转身朝门口走去。
“阁主去哪儿?”清影问道。
“你不是说易沉浮会来吗?我当然是回我的景王府喽。”
“他来,无非是又要追问阁主之印的,这次我该怎么回他呢?”
景王头也不回,“你就跟他说,我口风紧,你从我这里根本探查不到什么。”
语毕,景王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门外。
清影刚命人将厢房内的残羹冷炙收拾出去,易沉浮便登门而至。
“易阁主,”清影把门窗紧闭后,对着面前身穿青袍之人抱拳道。
“我听绛珠说,今晚拓跋笙来你这里了?”
“拓跋笙?您是说大魏皇帝?”清影装糊涂,“今晚倒是来了个面生的毕公子,您是说,那毕公子是皇帝?”
“年方二八,模样俏丽,不是皇帝还能有谁?”
“可是,”清影做出一副困惑的样子,“若那毕公子真的是皇帝,那为何景王对他没有半分恭顺的姿态?”
易沉浮看向她,“景王如何对待那毕公子的?”
清影说道:“景王与她见面并不施礼,还让其坐在自己的下首,毕公子走时,他也不起身相送。让谁看着,都是景王尊,而那毕公子卑。”
听清影这么一说,易沉浮的神态才算松弛下来,“或许,是绛珠看错了。”
见易沉浮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清影也松下一口气。若是让眼前之人确定了毕公子就是皇帝,那可就危险了。
“我交代你是事情有进展了么?”
见易沉浮这么问,清影立刻又把心提到嗓子眼里,小心应对道:“景王虽然常来找我,却并不把那阁主之印带在身上。他人又极为警惕,我怕打草惊蛇,不敢旁敲侧击的问。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