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房间里的氛围却不是那么回事。
一个头发散乱,穿着墨黑长袍的男子正半蹲在地上,他手里拿着锤子,刀具,敲敲打打。当他抬起头来时,只让人觉得呼吸一顿,他拥有着最妖冶无双的容颜,精致的无可挑剔,也许一个男人并不能让人形容作精致,但眼前的人却丝毫不夸张。修长的眉,深邃不见底的眸,一点朱砂印于眼角下,鬼斧神工般的容颜,可那浑身的贵气却让他显得不女气,气势浑然天成,锐利逼人。
只是此刻他的脸上面如死灰,那双平日里尽掌天下的眸子里充满了血丝,死灰、木然、毫无波澜,让人心生哀叹。他的胡子也没有修,整个人凌乱颓废。
那双平日里修长白皙的双手此刻已经布满了伤口,坑坑洼洼的,不忍直视。
他却仿若无所察觉,依旧坚持着手中的事情,只是偶尔抬眼间看着那软塌上躺着的人眼里才会产生一丝波澜,转而又归于平寂。
软塌上的女子目光紧闭,双手重叠放在腹部,眉眼安详,清丽绝伦,细细一看,这个女子,正是刚才草原上那雕像上的女子。可胸前那没有起伏的心跳预示着她已经死亡。
外面的雨还在不停的下着,可丝毫不影响屋里的人,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里,谁也进不来。
作品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男子停下,满意的看了一眼,那是一座——冰棺。
冰棺周围雕刻着一朵朵的黑色曼陀罗,妖冶、神秘、凄美、哀伤。
男子放下手中的工具,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动作温柔的抱起软塌上的女子,把她轻轻的放在冰棺里,冰棺很大,可以容两个人躺着。
他神色温柔,轻轻的抚着她已经没有温度的脸颊,自言自语的开口:“乖宝,喜欢这里吗?这里是我们第一次成亲的地方,你还记得吗?”
“你曾说你最喜欢草原的辽阔,无拘无束,所以我带你回来这里……”
“以后这里只有我们,没有争斗,没有其他不长眼的来打扰我们……”
“我本来是想杀了那个人的,可是你说的对,就让他以后自己体会做帝王的孤独吧,让他尝尝被人时刻惦记着、觊觎着是什么滋味?”
“你一个人冷不冷?我很冷,你等我,我马上就来陪你了……”
“可是在此之前,我想问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我还记得……那时候……”
雨还在下着,不停的下着,周围漆黑不见光亮,那个神秘忧伤的男人却在娓娓的讲述着属于他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