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天夜里。
白水说了许多胡话。
因为云归也悄悄在她的酒里加了幻术。幻术与酒精的双重作用下，白水云里雾里，一时看见哥哥在眼前，一时又是nine坐在她身旁。
前言不搭后语，时而迷糊的言论。
再后来，她感到自己飞起来，飞在半空中。
俯视着希尔维亚这片花园中的众人，以奇妙的角度见证跨年的这一刻。
夜已深。
雪很大。
白水做了一个奇妙的梦。
梦里的白水静悄悄在半空飘浮，她见自己双目紧闭，懒洋洋依靠在nine的肩膀上。说好要守岁，自己却已经最先陷入沉眠。
nine将她打横抱起，从屋顶飞落至花园的小沙发边，将白水静静放下。
希尔维亚见状，对专心看春晚的沐书空和云归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恰好新年的钟声响起，电视中也已经传来了《难忘今宵》，是每年春晚必备的告别曲目。
索西会意，在此时关闭了他的异能小电视。虽然众人挽留，他依然留下白水所有的画，顶着风雪在黑夜回到自己的住所。
他知道，今晚已经足够热闹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
除了白水，没有一个人睡着。她梦中的意识在半空飘浮，看着眼前的每一个面庞。
特殊的空间结界，风雪再大也落不进花园中。
沐书空手中储物手环一挥，花园中心已经多了一枚小火炉。他放出一只火龙，龙在炉中盘旋环绕，四周更变得温暖。红彤彤的火光映照在每个人脸庞。
光芒在眼角跳跃。
云归也将沙发挪至火炉四周，正细细端详白水的每幅画。
当他翻到白水画的小小白，嘴角笑意浮现。
“小白还没画过我。”亲传弟子连宠物都留了肖像，却没有给他的画。想起白水本子里珍藏的几十张nine的肖像，院魂之主云大人似乎很惆怅。
“云大人，现在将她叫起来。”沐师兄递给云归也一只毛毯，也搬过两只沙发围在火炉一边：“亲传弟子理应为师父画新年第一幅画。”
“先问nine同不同意。”希尔维亚笑着挽住沐书空的胳膊，怪他出这样一个坏主意。
nine一直静静陪在熟睡的白水身边。身周微弱的星辰流砂萦绕，为白水带去好梦。
不允许她被打扰。
“我还是很意外。”希尔维亚瞥见白水画的金。
她拉着沐书空，两人靠坐在最宽大的沙发上，互相依偎很是亲密：“金怎么就突然对白水宣誓效忠了？”
“或许是想以最快速度实现王权的效用。”沐书空为希尔裹好毛毯：“他等得太久了。”
“可他不是喜欢白水吗？”希尔维亚不解的地方在这。
他们都知道金对白水的感情。
也对王权异能有所耳闻。效忠意味着割舍其他感情，只有忠诚与信任。这几个月下来，可以感受到金已经将自己对白水的情感深深压在了心中。
“也许是不够爱。”所以才能轻易割舍这份感情。
沐书空遥望天空。
其实，也可能是不敢爱。沐书空经历过对希尔维亚的卑微与不敢靠近。他不知道，金是否对白水有类似的顾虑。
云归也见不得眼前腻歪的小情侣，他给自己裹好了毛毯：“也许爱过了头。”
敢于将一生命运与白水连结。
这是比深爱更真挚的情感。
谁能想到，云归也、希尔维亚、沐书空，这几位互相本无太多交集的人。却在白水的连结下一起度过新年之夜。
一起聊着爱与不爱的话题。
“云大人，你爱过谁。”沐书空感到云归也意有所指。
云归也的生命久远，活了不知多少年岁。他对感情的理解在另一个层次。
他脑中浮现一个身影。
君临天下，肃杀凛然。野心在手，无人匹敌。
也许爱过。
“陪伴最真挚。”云归也舒舒服服靠在沙发上：“我的爱而不得，就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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