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冬天的头一场雪来得很突兀，北方多数地区一下子都下起了大雪。
林利在街上走了没多久，小雪豆就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雪花，沸沸扬扬地洒下来，赶场似的。
这雪一下，就是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推开窗满眼是雪。
有些学校还因下雪而停了课，春天的工程也因此而暂停了下来。林利几个人闲着无事，就一起将租来的公寓打扫干净，又将所用之物都一一整理好，办公室也打理得差不多了，她们就到公寓楼下的空地上去堆雪人玩。
雪还在下着，所有的道路都被白雪封堵了。道路两旁的矮丛绿植上也都被雪覆盖着。铲雪车像蜗牛一样在马路上一点点地前行。
宫怡凡将车停好，一下车就听见了林利的笑声。
原来，她也有这么开心的时候。
他站在车前，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更轻松些。费力开了这么远的车来就是为了要见她，不能见了面两个人又跟斗眼鸡似的。
电话里，除了工作，他一说别的，她就挂断，不给他任何机会。他只好来见她，想要当面说清楚。
“宫总。”
有人发现了他，叫了一声。
林利回头，就看见宫怡凡站在身后不远处，上身仍然是那件藏蓝色商务休闲羽绒服，里面仍是他喜欢的粉红色衬衫。有型的立领裸露出来映衬着他线条分明的脸，显得更加俊朗了。
他看到林利回头，先冲着她笑了一下。
林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竟然花痴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他像是从某个电影里走出来的人物。
“林姐，宫总是来找你的。”
挨她最近的一位女同事，小声地用只有她们俩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
林利还来得及没有回答，宫怡凡已经走近了。
“你们真好兴致，堆了这么大一个雪人。”
“宫总要不要也来堆一个。”
还是那个同事说。
“好啊。”
“我看还是算了，咱们赶紧去吃饭吧。”林利不想跟这样的宫怡凡呆在一起。他今天笑起来样子太迷人了，和昨天见到的他完全是两个人。
昨天的宫怡凡，她可以把他推得远远的，可是今天她不能。她怕自己再次陷入他的温柔乡里，到时候再想拔出来会很疼的。
“正好，我也没吃呢。不介意我和你们一起吧。”
“介意、介意，当然介意了。”还不等林利说话，她身边的几个同事齐声说：“有宫总这么大一帅哥坐在旁边，我们哪还有心思吃饭呀。宫总还是请我们利姐一个人去就好了。”
他们已经从瞿总那里得知，这个宫总和林利关系非同一般。为了自己的饭碗，他们当然不敢贸然行事。虽然两个小姑娘也很眼馋这样的大师哥，但她们还是主动提出让宫怡凡带林利一个人去吃饭。
林利张张嘴刚要说什么，几个人便一哄而散了，留下她自己独自忧伤。
她可以感觉到宫怡凡在向她靠近，身后一股温暖的气息正慢慢将她包裹。
“我不想和你一起吃饭。”
林利猛然回身说道。宫怡凡只略愣了一下，马上又恢复到刚来时的模样。
“没关系，只要我想和你一起吃饭就行了。”
“宫怡凡……”
“嗯？”
他看着她冻得通红的小脸，邪魅地挑挑眉。
林利叹气。
“你知道的，我不能……我们不能在一起，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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