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一夜,秦挽歌的伤已无大碍,只是心里的伤却仍难愈合。
窗外依然下着雨,就在她发呆的时候,韶真背着手从外面走了进来。
“丫头,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韶真的话音落下,秦挽歌却像没听到一般,双目空洞,直直地看着窗外的雨。
韶真叹了口气。
像是过了许久,秦挽歌才小声问道:“苏苏也没有办法,对吗?”
韶真笑了笑:“呃……这个我不能保证,但是他定会尽力而为。”
秦挽歌再次沉默,是的,她明白,即使是神仙,也不能逆天而行。
韶真从身后拿出一幅画,展开在秦挽歌面前:“丫头,你看。”
秦挽歌转过头,眼睛怔住了。
那是许久以前,她画过的那副“一生所爱”,只是时间久了,颜色已经有点变浅了。
这画怎的会在这里?
“你可知,我是谁?”韶真看出她的疑虑,坐了下来。
“我是仙界的姻缘师,凡人的姻缘,都是我所写。包括你与凡间的那位夫君。
“只是,我并未想到你会过的如此不幸福,毕竟,我只负责姻缘,不负责怎么过日子……”
“可我对他的痴心一片,早就已经存在了。”秦挽歌眼中渐渐湿润。
韶真倒了一杯茶,放在了秦挽歌面前,继续道:“早知你会遭如此劫难,我断然为你寻个良人。可当时,我别无选择。
“瑾年倾心于你,已不是一日两日,那次因为修炼心法,心不在焉,受了反噬。后来我才知道,他时刻挂念你,心神不宁。可那次修炼,决定了他日后的升神之路。
“仙人殊途,从古至今。一切都是天注定的,哪怕你们在一起了,也不会有好的结果。
“我本想着,为你书写一段姻缘,一生荣华富贵,一来可以断了他的念想,继续他的飞升之路,二来也为你谋得一良人。
“可是,谁知他并不放弃,出关后,你的一举一动,他都随时知晓着。就连这幅画,也是三年前,他亲自买下的。”
“一幅画,竟被他珍藏这么久吗?”秦挽歌心里泛起涟漪,但很快便消失。
“他心里有你。”
简单几个字,让秦挽歌沉默了。
瑾年心里有自己,所以就连一幅画都珍藏许多年。
而自己心里同样有郦辰曜,所以一次又一次的为他剜心割肉。
而郦辰曜呢?却屠了自己满门。
真是可笑!秦挽歌笑出了声音,却满眼泪水。
“你今日所遭受的,也有我的责任,以前,我会千百般的阻挠,不过现在,我不会阻拦你们了。也许,你不该过这样的人生。”
韶真收起了画,放在秦挽歌面前。
秦挽歌看着面前的画,缓缓开了口:“你可知,我秦家被灭门那日,我便告诉自己,若侥幸苟活于世,定要报仇!而瑾年于我之情,我怕是无法接受并回应了……”
韶真心里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
不管如何,往后余生,她终究要活在仇恨里了。
到达梁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听闻秦挽歌在门外候着,梁晖立刻放下筷子走了出去。
秦挽歌瘦了一大圈,双目也不似从前那般有神了。
梁晖一阵心疼。
“挽歌……你近来可还好?”梁晖眉心轻拧。
秦挽歌微微一笑,却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一切安好。”
“快,快进来,我听说了你的事……也派人寻过你,可,可就是没有你的下落。”梁晖将秦挽歌请进了屋内。
秦挽歌简单道了谢,突然认真道:“梁兄,之前发生的事,你可查到什么?”
“这……”梁晖抿了抿嘴唇,“我已经细细审查过,那次你街上与拐卖女子的人交手,以及郦王遇刺,都是冲你去的。还有……”
“但说无妨。”秦挽歌眼中清冷。
“那些人我都摸清了底细,都是苗疆人,且……用了刑,他们说,主子是郦王府的人……”梁晖悄悄瞥了一眼秦挽歌。
郦王府的人?据她所知,郦辰曜并不认识什么苗疆人。
可……如果有,也就只有丹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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