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起也目瞪口呆了。
“这么说,小七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尚能如此嚣张的搞事,不顾姐妹间的情分。再一听他所说的传言,那还得了?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明明早就下定了决心,要好好弥补女儿,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却总是弄得虎头蛇尾,不尽人意。
这次,好像也搞砸了。
但他实在没办法对程氏的遭遇坐视不理。
“阿爷,七妹妹她生得那么蠢,知不知道,又有甚区别?”
裴舒很有原则的避开了香喷喷的鲫鱼粥,用筷子戳着咸菜泄愤。
并非是生气裴文起对她的误解,也不是恼裴七娘毫无道理的撒泼。
之所以心情不好,完全是崔遇害的!
“你们都说完了?老夫人,你可有要讲的?”
身为万恶之源的崔遇放下了碗筷,彬彬有礼的开口。
“……”
齐老夫人很想骂娘。
然后,她真的开骂了。
“小七,你六姐姐说得对极了!你脑子的确蠢笨。约莫是随了你那个该死的娘!家里这么多人,你怎么不想想,为啥就她一个人中邪发癫?还不是她冥顽不灵,德行不修,忤逆不孝的报应!谁让她前几天疯狂照腚,不听劝,把我给咬了?那会儿祖母被咬成那样,怎么不见你出头?没良心的白眼狼,小心哪天也会遭报应!”
她恶狠狠的瞪着裴七娘,把对方的娘亲切问候了一通。
“儿子,你真是糊涂了!”
接着目光如炬,盯向裴文起。
“小六她若有那种本事,早让她们娘俩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岂会等到今日才发作?你以为她俩往常搞的小动作就少吗?”
“你媳妇克扣老宅里的吃穿用度,时令的衣裳从舍不得给小六做一套,饭也不想让小六吃饱。在府里,她从不提小六一句,只让下人把小七当唯一的主子供着。逢年过节,从没主动说接小六回来,恨不得小六老死在乡下!”
“人今年好不容易回来了一次,居然不让走正门进府。到底是后母,心黑手狠,从头发丝儿到脚指头都烂透了,烂得流脓!”
其实,齐老夫人的话有很大的水分。
背负了恶妇之名的程氏在嫁过来以后是想夹紧尾巴做一个贤妇,免得搞丢了这桩上好的姻缘。奈何裴舒几乎一直待在老宅不露面,连父亲成婚的好日子都没回长安,更别提是给继母敬茶倒水、晨昏定省了。
这样的态度,不由让程氏心生不满,以为继女对自己有意见,遂开始在宅斗的边缘试探。
见裴文起没什么表示,裴舒亦不做声张,她的胆子才越来越大了。
“我以为小七和她阿娘不同,是个好姑娘,挺懂事的。结果龙生龙,凤生凤,程氏生的就脑子有缝!”
齐老夫人干脆站起身,指着裴七娘的鼻子叫骂。
“你原本是个好的,自从见了韦家的二郎,便彻底丢弃了廉耻,没脸没皮,一天到晚的想男人,恨不得把他拴在你裤腰带上!”
“是,你们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门当户对!但你们还没成亲呢,尚不是一家人!你去外头瞧瞧,哪家的小娘子是你这样的?订了亲,不知道娴静自持,反而拿热脸去贴男人的冷屁股,丢人现眼的东西!你是哪儿来的底气争风吃醋,甚至争到了自家姐妹头上,你要脸不要?”
“他不过是看你六姐姐温柔可亲,跟她多说了两句,你就闹得要死要活的。以后他要是纳了妾,你是不是得直接上吊?就你这样的,即使勉强嫁进去,将来也是被休回娘家的命!你不如现在就去死,省得浪费了家中的粮食!”
裴七娘自小娇生惯养,没吃过什么苦头。
这个月却先被裴文起罚跪祠堂,眼下又被祖母痛骂一场,当即羞愤欲死,一摔碗,掩面走人。
“别走!这是东市上买来的瓷碗,不贵,五十文钱一个。快点赔给我!”
是裴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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