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端起盘子,放到鼻前嗅了嗅,突然脸色大变。
“砒霜!”
“以为我不行了,连心思都不肯多用几分了。下砒霜这种常见的毒,看来老夫人还是瞧不起我啊……”
“太可恶了!我去找她们理论去!”
“站住。你能找她们理论什么?这里是i 谢府,谢老夫人双手一摊,什么事儿也挨不到她身上去。”
“挨不到她身上,我就……我就将她们打一顿!这谢府里,还没人是我的对手。”
孟亦欢被杜若气鼓鼓的样子逗笑了。
“我也没说要放过她们。张氏那边有动静吗?”
杜若摇了摇头。
“二夫人仿佛不知道这件事儿一样,一点动作都没有,甚至都没派人去千醉楼打听。姑娘,我瞧着,您是不是想错二夫人了?”
“再看看吧。对了,你先去厢房看看那两个婆子。老夫人冲我下手,说不定为了掩人耳目,也对她们下了毒。她们本就是无辜牵连进来的,莫要害了两条人命。”
“是。”
杜若说完,就去了厢房。
厢房里只点了一盏油灯,昏昏暗暗的。两个婆子睡着炕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满脸潮红。瞧着就知道正发着热。
桌上放着两碗肉粥,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想来是方才那个二丫顺便送过来。
杜若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端起肉粥放在鼻下闻了闻,果然被人下了砒霜。
杜若将两碗肉粥端起,又轻轻地退出了厢房。
第二日,谢老夫人起了个大早。一来家里出了疫病,她怎么也不可能安心;二来昨日吩咐大厨房的事情,还未有个结果。
那个叫二丫的小丫环,看上去懵懵懂懂,心思单纯。实际上却是个伶俐的。
她不过三言两语,二丫就能听出她话外之音,将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的,倒是难得。
余麽麽伺候着谢老夫人用早膳。
谢老夫人今日胃口极好,多用了半碗虾仁粥,还想再吃一个素包子。
余麽麽担心谢老夫人吃多了,不消食,正劝着,万氏和张氏便带着几个哥儿姐儿来请安了。
谢老夫人摆了摆手,让丫环将早膳撤了下去。
“不是说了不用来了吗?家里现在情形特殊,还是待在自个儿院子里的好。”
万氏笑着上前,从余麽麽手里接过薄荷水,服侍谢老夫人漱口。
“哪能说不来呢?孝敬母亲本就是儿媳该做的,秀姐儿和安哥儿他们几个,也很是挂念祖母的身子,非要跟着儿媳来看过才肯放心。”
“今日便算了,明日就别来了。等这阵子过了再来请安吧。”
谢老夫人嘴上说着,可眉梢上却染了笑意。
哪个老太太不希望晚辈孝顺呢?
虽然不知道万氏这话里,有几分真情。可她能这么说,这么做,至少证明她心里还是敬她,怕她的。
致于是敬她多,还是怕她多,她也不在乎。听话就好。
“望秋阁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张氏上前回答道:“还是同往常一样。将望秋阁封了之后,除了一个送吃食的小丫环,无人出入。今日去送完早膳后,丫环说表姑娘还病着,病情不见加重,也不见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