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惨叫,赵军的手不得不放开了陈朗的手臂,转而捂住了自己的大腿。
可陈朗再一转头看向凌染的时候,女人那双眼睛带着一种执拗的坚决,拉着他的手臂神情更加凝重的面对着他。
那样子就好像再说:有能耐,你也给我一脚?
陈朗承认:自己还真没这能耐。
何况凌染现在还是受害人,是病人。
“凌小姐,我的事情真的很急。这么说吧,就算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我在这里工作一天,还是要坚守自己的岗位。我不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就一直缩在办公室里不出去吧?再说了,如果我真的有危险,你觉得我一直躲在这里就不会有危险了?难不成这危险是天上下刀子?”
凌染听着他的话,觉得很有道理。
她的眼瞳微微晃动,手指也慢慢的松开了。
陈朗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等一下。”
凌染猛地又攥住了他的袖口叫道。
陈朗脊背顿时僵直,生怕她在扑上来,立刻应了一声,“我等着呢,凌小姐还有什么事?”
凌染说道:“一刻钟。等我。”
一刻钟?
陈朗微微皱眉,还算有点文学素养的他,恰巧知道一刻钟等于十五分钟的换算。
虽然这等待的时间对他来说稍微有些长,可看见凌染没有松开他袖口的手,他再次妥协了。
“好,我等你。”
得到承诺,凌染立刻松开了手,转头朝着办公室里的人看了过去。
最后在众人的疑惑中,她直接朝着茅三顿跑了过去。
“你——”
茅三顿莫名的被“抓了个正着”,此刻正是一脸懵。
连小胡子都跟着颤抖了好几下。
“我?我怎么了?”
从刚刚他就看出来了,这几个人都是他的同行,而且就算他们的年纪看着不大,可修为却不会逊色于他。
所以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静静的听着,尽量不让自己有存在感。
特别是祁霆屿的姓氏,莫名的就让他联想到了一个自己不敢招惹的家族。
不过此刻却突然被凌染盯上了,他倒是有种躺枪的感觉。
“朱砂,黄纸。”
听着凌染的话,原本心里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茅三顿,呼吸骤然卡顿,大脑瞬间呈现出一时间的空白,“……啥?不是,你刚刚说什么?”
凌染看向他一直背在身上的斜挎包,又说了一遍,“朱砂,黄纸。”
茅三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破布袋子,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些东西?”
凌染嫌弃的撇了他一眼,“朱砂,味道。”
这是说他的身上有朱砂的味道?
茅三顿赶紧闻了又闻,他昨天没有洗澡,在警察局窝了一夜,只有一身的臭汗味。
这女人还能闻出朱砂味?
狗鼻子?
“啪”的一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茅三顿没有防备,顿时被打的叫了出来,“哎呦——”
凌染不客气的直接上手去翻他的布袋子,找到想要的东西之后,又对他说了一句:“我不是狗。”
茅三顿:“……”
这打他挨的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