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丽还记得在宴会上第一次见顾浅的模样。
有些呆呆的，身体也不是很灵敏。但脑子转起来，倒是有几分聪明。
不过这点子聪明，可从未被贺明丽放在心上。
因此，听顾浅这么询问，她昂了下巴，高高在上的指点江山。
“顾小姐，你也得知道，除了证据之外，我们也可以从谁是得利一方那里分析得出，究竟谁有动机做这件事！”
说的很对。
就连顾浅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有动机去放出这些消息。
毕竟，她眼下已经在顾墨凉心里，跌到了最低谷。因为，如果有其他选择，顾墨凉肯定不会同意她为他换肾的要求。
可是，去除掉既得利益之外呢？
面对那么像的一张脸，顾浅怎么可能做得出损害他利益的事情呢？
顾浅微微舔了舔唇，语气轻柔且坚定：“消息不是我放出去的。”
贺明丽翻了个白眼：“不是你还有谁？你能拿的出证据证明不是你吗？”
确实，没有证据，嫌疑最大的倒成了她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
顾浅自嘲的笑了笑：“随你怎么想吧。反正，不是我做的。”
她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心很累，累的她想找个角落，痛快的睡上一觉。而且，她想江城了，很想很想。
没想到，她想走，贺明丽却不想放过她。
手腕被紧紧扣住，贺明丽冷嗤出声：“你爆的料还不承认，甚至还想溜之大吉？怎么，以为这个爆料一出，你稳稳的能跟顾哥哥换肾了，就飘了？不想装喜欢我顾哥哥的人设了？”
喜欢顾墨凉的人设？
顾浅下意识的看向顾墨凉，就见顾墨凉不知什么时候，也在看着她。
目光，目光依旧让她看不出眼神里的任何含义。
不像，她的江城才没那么多心眼呢。
她咧嘴笑了笑，笑容却很疲惫：“我喜欢顾墨凉，的确是人设。我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贺小姐，我不准备掺和你跟顾先生的事情了。所以，你能让我走了吗？”
贺明丽第一次发现顾浅的眼睛，竟然浓黑一片。
像是很多种负面情绪叠加在一起，让人看进去，就觉得心里都闷闷的。
她下意识的松开顾浅，后退两步。总觉得跟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一样。
才站稳身子，她就嫌恶的皱了眉头。
顾浅没停留，一被松开，转身就走。
她的背影既寂寥，又荒芜。她脚步很快，像是下一秒就要走出属于顾墨凉的世界一样。
顾墨凉冷眼瞧着，心莫名揪的疼了起来。
没经过大脑，顾墨凉忽然脱口而出，叫停顾浅：“顾浅，等等。”
顾浅没想过，顾墨凉会有叫住她的可能。
她下意识身形一僵，停下来，半晌才转身回头。
嘴角勾起一抹笑，顾浅笑得极无忧无虑又极陌生：“还有什么事情吗？顾先生？”
顾墨凉定定的望着顾浅。
此时，她看着他的眼眸里，只剩下陌生，而不见一星半点的喜欢。
她，这是放弃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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