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傅战战兢兢的想着，身子都忍不住僵硬起来。
忐忑的等了半晌，他才听到总裁透着些轻笑的嗓音：“回医院吧。”
李师傅像是被人刑满释放一般，一颗心终于稳稳落地。
他大声应了一声好，转头去开车的时候，下意识从后视镜看了眼总裁的神色。
却发现，总裁脸色极黑沉。刚才说话的时候，带着笑意的嗓音，好像是他臆测出来的一样。
揣测不出总裁的用意，李师傅也不再揣测，只稳稳开着车，往医院赶。
坐在后座的顾墨凉，拿了手机，找到陆琛的对话框。
打打停停，最终还是发了一条消息。
“查查顾浅跟林言知的关系。”
*
牡丹苑。
再次踏入这间包厢，林言知已经在等着了。
他一贯潋滟的桃花眼里，此时是浓重的墨色。
见顾浅进来，他侧头，便嘲讽起来：“恭喜你，顾浅。这才多长时间，就已经笼络的顾墨凉喜欢上你了！”
顾浅感受着林言知语气的酸意，却是轻嗤出声：“如果不是知道，你是在为他打抱不平。我还真以为，你喜欢我，所以在吃醋呢？”
林言知瞪大眼睛，耸耸肩，表情极难看：“顾浅，这话一点都不好笑。你别想着转移什么话题了。给我坐下，老老实实的交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浅没先回答这个问题。
只是定定的望着林言知。
她突然发现，时间真是一种带着魔力的东西。会让人，一点点变化成，你可能都从未想到的样子。
就比如她跟林言知。
当年，他俩从来不合，一见面就是吵吵闹闹的。谁也不服气谁。
每次，江城都是好脾气的从中调和。
无论是她，还是林言知，都没想到过，在江城离开的两年之后。
他们之间，没多少吵吵闹闹，反倒是熟稔的像是熟识多年的老友。
眼神里复杂划过，顾浅坐在林言知对面的沙发上，再抬头，眼神里已经是熟悉的清澈。
“就是那个意思。林言知，我想跟顾墨凉在一起。”
在顾墨凉身边，见到顾浅的那瞬间，林言知就一直在想，顾浅的意图。
如今听她这么直接说了，他反倒是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但，心里大半情绪都是不爽，愤怒的。
他死死压抑着怒意，只冷声质问：“顾浅，你明知道，江城跟顾墨凉，是两个人。完完全全的两个人。你觉得你这样做，对谁公平？”
是啊，对谁公平？
可是……
顾浅微微咬唇，倔强的看向林言知：“那你以为，江城突然离去，对我公平吗？”
她不是没尝试过忘掉，不是没尝试过换城市，换生活里的人。
可是，记忆却告诉她，不可能。有些人，以一种蛮横的方式出现在你生命里，霸占了你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位置，死都不能让他离开。
这样的她，该怎么重新生活？
顾浅眼眸里，隐约模糊起来，像是那个男人，此时正微笑着注视着她。因此，她也笑了起来。
“林言知，我这个人，比较固执。既然忘不掉他，那我索性就不忘了。还要日日看，夜夜看。我想，这样过完一生，也算是一种圆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