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得知这秀雯竟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还有钱,再一想这阵子儿子每每回来都说秀雯给的钱越来越少,最后索性不给了。
马婆子便觉得有些心里头气得慌,这死丫头如此的扣扣搜搜,想和她儿子好还舍不得花钱,想得可真美。
马婆子越想越觉得不是个事儿,打定主意等晚上做完了差事回去就好生说教说教那傻儿子,放着个有钱的冤大头就也不知道剐点油水下来。
念兰也没去采买什么,直接绕道回了院子里,顾朝正等着她呢。
“果然那马婆子也是个喜欢自作聪明的主儿,我可从未说过自己跟的是哪个主子,她便自己觉得我是林姨娘的人,真好骗。”
顾朝也忍不住笑,又问了后头两人都说了什么,念兰一一学着当时的境况回答给顾朝听,顾朝听的憋不住笑,却也没忘了嘱咐念兰:“此事原是我做的不厚道,千万要谨慎一些。”
念兰也收了笑意道:“小姐也是为了秀雯好。奴婢早就知道那牛铁柱不是什么好货色,如今一见,方觉得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娘那个样子,也怪道他是这个德行。”
念梅一直在旁边伺候茶水没说话,听到这里才插了一句:“秀雯一心里想着外院那个小厮,若日后真嫁过去了,只怕是日子过得不会舒心。”
她将沏好的茶水端上来递给顾朝,接着道:“可若就这么直白的让她同那小厮断了,以秀雯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听的,说不定还会恨上小姐。”
这便是顾朝一直以来欣赏念梅的原因了,她的想法总能和她不谋而合。
顾朝端起茶来品了一口,入口柔,一线喉,余香阵阵。
“你这泡茶的功夫越发精进了。”末了才道:“便是念梅说的这个理,所以想要让秀雯同那小厮断了,咱们还得使点手段。”
念兰一向于这些事情上不怎么会绕着弯去想,有些憋屈:“小姐,秀雯之前作出那样的事情来,还帮着林姨娘从您这儿打听消息,您现如今何必还要这样帮她呢?”
“因为她还有用,而且她本性不坏,只不过是遇人不淑罢了。我也不想看这一个好好的姑娘泥潭深陷。我帮了她,也利用了她,我对她的不厚道,便两两相抵了吧。”
也不求让秀雯对自己心有感激,她只要一点,就是衷心。
念兰后来也没说什么,她跟着顾朝是死心塌地的,顾朝要她做什么她便去做什么,顾朝想要怎么样,她一点怨言都没有。
近几日小厨房算是上了正轨,新招进来的人也都熟悉了差事,也确实都老实的很,完全用不着人盯着,并不会发生从前那样有人暗中揩油的事儿。
秀雯的每日里能做的事情就日渐减少,多余出来的空闲她也无事可做,除了帮她娘一起伺弄院子里的花草,便在也无事可做。
少女总是有自己的心事,闲着也是闲着,秀雯便去了二门上寻牛铁柱去。
牛铁柱依旧还是趁着管事的不在躲懒,只是如今天凉了,他不在躲在树荫底下睡懒觉,而是寻了个太阳好的地方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