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话，字字句句都像是尖刺一样扎在顾朝的心上，疼的她心在滴血，疼到整个人都在扭曲。
顾朝怔怔的看着念竹，脸色渐渐从不可置信到暴怒，再到木然，眼神空洞的仿佛失去了灵魂一样。
顾峥在旁边问道：“你且仔细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前不久的时候二夫人和八小姐要去佛寺，不知为何大小姐也跟着一起去了，回来后就变得神神秘秘的，那日奴婢替小姐收拾床铺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这个人偶，当时只以为小姐在外头见了觉得好玩带回来的，哪里知道后来小姐日日将这个藏在床头，竟用来施行厌胜之术！”
“起初奴婢并不知道小姐针对的人是谁，直到老太君忽然病了，奴婢这才怀疑小姐针对的是不是老太君。奴婢这些日子里瞧着老太君这里时好时坏，就知道小姐真的是在针对老太君下的厌胜之术！”
她一句一句说得有鼻子有眼，顾朝听在耳朵里，全都听进去了，又好像一句都没听进去。
念竹说那些话的声音就好像是从她的上辈子传回来的一样遥远空洞，顾朝在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命犯天煞孤星，上辈子该提防的没防住，这辈子不该提防的没防住。
命中注定她就是个要被人背叛的存在。
顾峥道：“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说？”
顾朝目光无神的落在某个空空的角落，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念竹，你说我谋害祖母，那么我为何要这样做？”
念竹皱紧眉头，眼珠子飞快地转了两圈，思考过后才说道：“因为……因为老太君拦着你撺掇季娘子与大老爷和离！”
顾朝扯开唇角笑了：“念竹，你是找不到理由了，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一句话来搪塞大家是吗？”
“我不是！如今人人都知道你心思狠毒，老太君疼你一场，只不过是一件事没有顺着你的意思，你就这般做，我跟在你身边，心里实在是怕得很，生怕哪一天变成这样的就是我了。”
顾朝盯着她，眼神极其复杂，充满了失望和悲伤，那种目光看的念竹没有勇气去直视她的眼睛，只能低头盯着地面。
顾颜神色得意，站在顾峥身后，用一副很吃惊又很惋惜的语气说道：“大姐姐，你说你何必如此呢？如今弄得众叛亲离，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将来以后顾府还有何颜面在京城立足。”
她这话是踩在了顾峥的痛脚上说的，她可清楚顾峥看重颜面，若是自己提出这般顾虑来，顾峥一定不会轻饶了顾朝的。
老太太死活事小，顾府的颜面事大。
果然顾峥重重叹了口气，如今出了这种事，他也有些顾不得顾朝和什么镇国公什么太子打过交道了，若是让这些人知道顾朝是这种心思歹毒的人，指不定会怎么寻思他这个当爹的。
养不教父之过，顾峥不想被人戳着自己的脊梁骨说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来人，把这个不孝女拉下去关进柴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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