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再惹天子生一次气,叶太妃也是无惧了。
闻言元清晚转眸看向叶太妃。依着叶太妃所言,一会儿这高氏若是说出什么不该提的要求,皇上若是不应,那便是继续让高氏受委屈的意思了?
高氏也不客气,见叶太妃如此说,便更是犹犹豫豫的开口,似是什么惊天大事一般。
所幸这殿中在着的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之人,且今日发生的大事也不算少,多一件少一件也无妨了,众人便也都看着那高氏,看她要说出什么大事情来。
只是当高氏开口,请皇上收回封妃旨意,且废去这纸赐婚诏书的时候,众人还是愣了。
这是什么情况?
这新来的郡主,想要说的第二件事竟然是找皇上退婚?
这还是南浔国朝之上第一个敢同天子退婚的女子!
夙北陌盯着她看了半响,最后看向元清晚。
“于前朝,此事乃先帝钦定,不可随意毁之,但先帝当初订下这桩姻亲,是为彰显宠爱雍王府郡主之意,自会以她自己意愿为重,眼下她既要退了这门亲事,朕也没有强娶之理。于后宫,钦定下的皇贵妃之位,早已报与三司六院准备大婚事宜,眼下若是此事作罢,众人这几日以来的准备皆作废,后宫乃皇后主管,看皇后的意思吧。”
言下之意,如今只要皇后点头应下高氏所求,这桩先帝亲自定下的姻亲便算是作罢了。
“恳请皇后娘娘恩准。”
高氏又同元清晚请求开口。
看着那高氏,元清晚没有立刻回她,倒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半响开口却反倒问起旁的。
“你可认识十四?”
十四?
秋言下意识的转眸看一旁,只是今日十四同十七去帮着红杏摘果子,并不在这殿中。
那高氏女子双眸闪了闪,继而摇头。
“婉儿不识。”
见她如此说,元清晚便也不再追问,只点了点头。
“你既然当着这满殿的人提出这样的请求来,想必也是有你的原因,只是你要想清楚,今日本宫在这殿上应了你的请求,日后,便再无先帝诏书赐婚一事,你若是后悔,想要入宫,那便是不能了。”
既是提出这样的请求来,那还是一次性说清楚了为好。
本以为高氏还要犹豫一下,但见她闻言立刻便摇头应声。
“婉儿自小同养父四下行商走惯了,且在松阳老家同人定下婚约,如今为正名而入的京都,却不愿为这金玉之地所困,还望皇后娘娘恩准婉儿的请求。”
高氏说得清楚,众人惊讶这刚入京的郡主就要离开之余,又不禁称赞,到底是皇室血脉,不为权贵所左右,于天子面前只有敬重而无高攀之心,宁愿回乡嫁所爱之人,也不愿带在这满地金玉的大内皇宫之中度余生。
既是如此,元清晚自然也就不多说了,当即应了下来。此事到天下人皆知的时候,已成为民间郡主不恋权势、回乡赴幼时之约的美谈了。
梁应丘带着皇上的赦死诏书到西市的时候,那行刑的令牌将将落地,眼看着侩子手都已经将砍刀举了起来,只待将身前的绳子砍断,这从前少年得意的公子素便要血溅当场。幸而虎威将军与他同往的,举弓射箭,那侩子手中的砍刀被打落,绳子未断,这公子素被吓了个半死之后还是得以活了下来。
大理寺少卿本还以为是劫刑场之人,正待差人将歹人围起来抓捕,仔细一看,那歹人身上穿的不但是大将军的铠甲披风,这身后跟着的还是尽早才同她说过话的梁应丘梁大人,心头一颤,他急忙从位置上下来,顾不得理会那公子素,急忙上前俯首。
“虎威将军,梁大人,你们怎么来了?”
那梁大人大声喊着刀下留人,尽全力向他这边跑过来,最后连气都喘不上,将手中皇上的诏书递给大理寺卿便弯着腰喘气,半句话都说不上来,可见是跑急了。
虎威将军还要好些,差人去将那早就晕死过去的公子素救下来,这边匆匆给大理寺卿见了礼:“皇上有新的旨意下来,大人还是先看看诏书,然后将雍王府的公子带回去再行发落。”
闻言大理寺卿颤着手展开那诏书,将诏书一一细读下来,一双腿都险些软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若是这两人来得再晚些,这刀落人死,那他上哪去陪出这一条性命来?
眼下梁应丘也回过些神气来,同他摆了摆手。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待回了你的大理寺,我二人慢慢说与你听。”
梁应丘也是庆幸今日一早同大理寺卿说了那些话,眼下虽差一点来晚了,但到底是赶上了。
再过几日便是中秋节,这宫中虽少了一桩喜事,但内务府布置那些也不算全然白费,不少东西在中秋节都能用上。
高婉儿一事元清晚还是问了夙北陌,夙北陌倒是也不满她,只是她没想到事情比众人看见的还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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