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双瞪了柳方之一眼，急忙过去扶着莫神医，笑盈盈的问他：“老爷子，您还记得我不？”
莫神医斜睨着眼，打量了一下：“怎么不记得，冬上跟个火炉似的，让柳监军送了来，没老夫那几针，你这小丫头，早就烧傻了，现在看着结结实实的，多好，屋里那个，是你娘亲？”
容小双点了下头，眸光黯淡下来。
“唉，你家也是倒霉，怎么摊上这么个病。”
听到莫神医一声叹息，容小双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来的大夫怎么都这样，连最有希望的莫神医也是如此，难道说，娘的病，真的无药可治了吗？
柳方之瞧见容小双眼眶泛红，心中不忍。
“喂，老头儿，能不能治，你给个准话行不，瞧瞧这丫头都急成什么样了。”
莫神医眼珠子咕噜一转，左看看柳方之，右看看容小双。
“咳咳，我老头子的话还没说完呢，别的大夫不敢瞧，我却瞧着正好，说到底，你娘生的是慢病，也是心病，草药调理去了病症，你还得注意，平日里那些恼人的人和事，尽量别让她瞧见。”
这个好办，容小双本就有此打算，娘亲以后就常住城里，看不到容小年两口子，也就不用总生闷气。
莫神医絮絮叨叨，喊柳方之给他帮忙，将随身带着的药葫芦打开，里面倒出来的，都是褐色粉末，分了几个纸包，一一包好，交给容小双。
“大纸包，是你娘用的，一日和水服一副就好，小纸包，你们家里的每人喝一副，防着传染，对了，这小子虽然不是你家人，但在你家走动的挺勤，你也记得喝。”
大大小小的纸包往柳方之怀里一塞，药葫芦肩膀上一搭，抬脚要走。
“老爷子，你做什么去？”
容小双急忙拦了一下。
莫神医眉头又皱起来：“这三伏天，热成这个样子，难道还在城里受活罪，自然回山里享清凉啊，若有要紧的事，这小子脚程快，遣他来找我就行。”
他走了两步，想起了什么，又倒回来。
“双丫头，我听说你开了个酒坊，等到我天冷了我就回来，到时候，咱们研究研究药酒的事呗，往年都是我自己打些酒，胡乱勾兑一通，简直难喝极了，今年你帮我。”
莫神医跟个老顽童似的，走几步，再退回来一次。
“当然，你空了也可以去那边山上找我，那可是个好地方，让人舒服，我都瞅见柳监军好几回，估摸着也是当差累了，去躲清闲的，嘿嘿，我怕他手上的刀，没敢叫他。”
这次算是把话彻底说完了，一摇三晃的出了院门，也不让柳方之去送，说是“飞”来“飞”去的难受。
可临走前这最后一番话，却在容小双心里漾起微澜。
“你爹，哦，柳监军常去边界上吗？”
越国的监军，大多是虚差，尤其是这远离京中的锡城，有城主打点日常，柳监军大多数时候，只是负责城中的治安，边界尚有驻兵和守卫，并不需要他去值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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