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愠怒:“客人都喝的吐了血,还说无碍。”
容小双不慌不忙,清楚回应:“那客人我去医馆看了,受了风寒已有月余,五脏有损,恰巧喝下这两位药,看似凶险,实则凶险过后,反倒将胸腔的淤血清了,算是因祸得福吧。”
她一番巧言解释,与县太爷将这两种酒中各位药材的药理细说分明。
县太爷也听得一清二楚,合着闹了半天,是铺子中的伙计不小心搞错了药材,加错了酒缸,如此一来,就不算的蓄意害人。
他多着一重心思,命人连夜去医馆再问个清楚。
此刻,病人却已无大碍,大夫诊断过后,与容小双所说的基本一致。
“容老板啊,既然如此,这一趟叫你从锡城过来,倒是受累了,不过,你铺子中还得严加管教一下,那些分不清草药药性,记不住酒方子的,就别再用了,若是再来一次,恐怕就棘手了。”
县太爷倒是好说话,这事了结的如此之快,让容小双和柳方之都有些无所适从。
“柳方之,我总觉得,这事没完,心里的慌张也不是平白出现的。”
返回分店的路上,容小双老老实实的对柳方之言道,却听见这人也说了句:“是啊,此事太过蹊跷,酒坊雇佣伙计,教授严格,咱们都是考察过的,怎么会轻易弄错,况且一个外敷,一个内服,根本就是两回事,你平日谨慎,外敷的药酒只是关系特别好的锡城熟客,才肯造上一些,邻县分店,更是不常用到。”
容小双点点头:“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在县太爷面前说实话,有些事情,咱们可以关起门来暗查,但若是经由官府再去彻查,闹得沸沸扬扬,传回锡城,影响就太大了。”
她心思澄明,力求将一切控制在源头,但祸不单行,防不胜防间,祸事又至。
“老板,店里负责熬煮原料的伙计不见了,房中也没了他的衣服,凌乱一片,后门有脚印一直往密林中去,许是逃了。”
容小双和柳方之刚回到分店,全权负责的伙计就急忙禀报。
“什么?他逃了?”
还真是猜到了,这是有人刻意做下手脚。
柳方之出去追了一圈,时间过去甚久,也查无所踪。
容小双懊悔不已,刚才应该先在店里暗探分明,或者设法将伙计们都先控制住,再去禀报县太爷的。
她脑中飞速运转,看着店里的坛坛罐罐,突然心中一惊,唤着柳方之:“不好,我之前所想的,似乎要应验成真了,咱们得尽快赶回锡城。”
如今县太爷那边三两句将事情了结,分店这坛所谓“毒酒”,怕只是个引子。
醉翁之意若不在分店,便是要直冲着锡城的容家酒坊而去的。
柳方之也想到这一层,急忙拽着容小双,就往锡城而去。
怎么想着,都觉得这事太过蹊跷。
要暗谋容家酒坊,却从邻县着手,实则是想将容小双引到这里,分散她一些精力,暗中才好在锡城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