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几味药材加进去，这酒的味道，能好吗？
莫神医摸摸胡须：“喝酒嘛，自然口味为先，药酒味冲，除过加进去的药材，还得另放些别的东西，你想想看，既不与这些药性相克，又能在口味上加以改良，该放什么呢？”
“该放……”容小双苦思冥想。
铺门外走过个摊贩，口中叫卖着：“糖霜梨水啊，又香又甜又滋润。”
“对了，糖霜，可以再加些半枫荷，如此一来，口味上定可以中和一下。”
容小双闻见糖霜梨水的香甜滋味，灵光乍现。
莫神医不言语，只是微微点点头，继续咂吧着美酒。
边界上的冬意，来的更早些，处处吹着寒风，树叶尽落，满目萧条，只有远处的青松，隐隐可见一些绿意。
“风雪快来了啊，一到冬天，这里就漫天冰雪，一片白茫茫，数月都是苦寒啊！”信和帝立在半山腰，搓了搓手：“柳监军啊，自打良村搬走之后，这边界，再没多少人了吧。”
“是，整村迁走后，原址封山，村民都搬去了锡城，早几年绕着这方山峦，还有些村落，可后来实在耐不住酷寒，纷纷搬走，去了县城，不光锡城有，锡城周边的那几座城中，也有不少逃难过去的百姓。”
柳如笙老老实实的回答。
信和帝心中明了几分，说是酷寒，大部分原因，还在于那些百姓并无安全感，这两年北方蛮族屡犯边界，碍着越国强盛，不敢有大的动作，但多番数次，百姓也不堪其扰。
今日有些话，信和帝与柳如笙摊开来说：“朝中也不太平，朕常年赈灾，库银不知拨出去多少，可总有回禀，说是各处遭灾，想都能想来，赈灾的粮款，不知有多少能用到百姓身上，只是朕苦于没有证据，一时半刻，查不出那等暗谋。”
京中之乱，柳如笙是知道的，但却没想到，信和帝一番肺腑，直言相告，称朝中或许有只黑手暗中操控着一切，这黑手狡猾的很，根本不好抓。
“只贪粮款还好办，朕怕的，是朝中有人与番邦暗中勾结，所以，锡城到边界的这一条线上，你务必与朕看牢。”
“微臣遵旨。”
君臣心照不宣，无须再多言。
不远处的惠灵，一直缠着柳方之，让他讲讲锡城和边界上的趣事。
“公主，这里接壤北疆，蛮族倒有不少，都是暗中作祟的，哪里来的什么趣事。”
柳方之不胜其扰，碍着面子，还得好言应付着。
惠灵撇撇嘴，这男人未免也太不解风情。
既然没有趣事，那就捡些柳方之感兴趣的来说，打从第一眼看见容小双，惠灵心里也一直在揣度着柳方之与容家酒坊的关系。
“那你就说说容家酒的事吧，我看你与容家酒坊的容老板，似乎颇为熟稔。”
柳方之点了下头：“算是，挺熟的吧，我刚来锡城，就先认识的容老板，那会儿为了查案方便，还在她家酒坊住过一阵子，当了回伙计。”
想起第一次从高墙跃进院子的情形，柳方之就忍不住微微一笑。
惠灵瞧见他嘴角的笑意，心底的醋坛子都要打翻了。
“容家酒真有那么好喝，我看未必吧，说到底，用的也是这穷乡僻壤的水，比不上京城。”
她提到容家酒，柳方之头脑转的快，急忙接过话头：“对了，谢谢公主提醒，你若不说，我还把这茬给忘了。”
他快步走过去，明禀信和帝，说是要帮着容小双从山里运雪水回去酿酒，若是误了时辰，酒引子的品质就会下降，没法求得佳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