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发现挺多的,你别站在这儿了,快进去,听我爹给你说说清楚。”
这人脸色怎么怪怪的,说生气,又不大像,总觉得眉宇间生出沮丧几重。
容小双满腹狐疑的走进去,进了里屋,开门见山,与柳如笙言明,自己不愿再做这个城主。
“双丫头,我就知道,你想要说这个,而且多半是被那些风言风语所影响的。”
柳如笙窥得分明,直言不讳。
哪知面前女子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柳监军,即便没有这次的事,这个城主之位,我也不适合,年纪轻轻,阅历尚浅,在锡城生活的时间也不长,实在担不起这个重任。”
“如果,我要你继续做城主,而且,要做一个能助我成事的城主,你可愿意?”
话中含着玄机,柳如笙突然冒出的这一句,让容小双和柳方之都摸不着头脑。
“柳监军,你这话,倒叫双儿费解了。”
柳如笙笑笑,转身从柜子上拿出几张字迹满满的纸,递给容小双,告诉她说,上面都是酿酒方子,不过不是越国的,而是北边得来的,让容小双细细参详,可否用最短的时间,酿成两样。
正说着城主卸任的事,怎么又扯上酿酒。
容小双疑惑的接过,大概看了两眼,发现上面所用材料都很寻常,但各自搭配,与越国常喝的酒多有不同。
“酿起来,应该不算复杂,但最快的,也得十日才能酿成,急用吗?”
柳如笙摇了摇头:“十日可以,双丫头,明日晌午饭后,你还来监军府一趟,带些铺子的好酒,不用多,两三坛就行,但一定要味道醇厚的,过来之后,你就明白了。”
容小双怔怔的应下,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一旁的柳方之却听出端倪,他神色复杂的看了父亲一眼,得到对方一个肯定的眼神,一颗心,才略微放下了。
等到容小双被好言先劝回去准备酒水,柳方之与柳如笙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
“父亲,如此看来,倒是儿子肤浅了,这几年只觉得你表面上一个监军做的窝囊,殊不知,暗地里竟如此缜密,做了这么多事。”
柳如笙笑了笑,拍拍柳方之的肩膀。
“为父年纪大了,就是有心为国尽忠,也使不上太大的力气,将来,还是得你们年轻人去保家卫国,过去种种,对有些人有些事,终究是我对不住的,不知道,你是否还在介怀。”
这笑意让柳方之很不自在,他赞叹于父亲的谋略,却无法放下往昔,脚下轻轻挪动,后退几步,不着痕迹的避开柳如笙的关切。
“对了,我去酒坊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明日父亲出发的时候,我会再来。”
望着儿子略带仓惶的身影,柳如笙心底的怅然若失渐渐扩大,他微闭双眼,便是那年憔悴逝去的身影,和年少的柳方之愤恨的眸光。
“唉,愿北疆早得安宁,我也该回去看看你了。”
一声叹息,萦绕在屋中,久久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