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才是送到北边的‘好酒’啊。”
一抹狡黠笑意挂在嘴角,柳方之故意往容小双脸前凑了凑,温润的呼吸拂过鼻翼,慌的她绯红了面颊,落荒而逃。
等到丫头俏丽身影消失在监军府门外,柳方之笑意不再,眉间生出忧色。
他找来容成安,与他细细交待一番。
“明日我大概要随着容家酒去趟北边,这几日操练之事,悉数交托于你,不可有半分懈怠,说不定哪一日,说走就走。”
话中意思,容成安明白,他不多问,慨然应下练兵之事。
容小双仍由酒坊后院折返,老者的酒菜都已下肚。
“姑娘,怎样啊,备好了吗?”
见他眸中满是焦虑,容小双愈发笃定内有暗藏,她一遍细细打量着老者,一边露出嫣然笑意,语气请浅无微澜。
“老人家,您要的确实多,总店这里没有,不过,不会让您多等的,明日此时,您再过来,我将城中各分店的好酒给您调于一处,就是不知道,您对味型有什么要求。”
“明日啊……”老者面露几分失望,但容小双所言合情合理,他意在取酒,不得不让出一步:“明日也可,但不能拖过这个时候,味型上和品类上没有太特殊的要求,你看着全备成性烈的,酒香够醇厚就行。”
果然,与柳方之推测的并无二致。
容小双温和满面的打发走老者,还赠了他一壶玉潭香,约定好第二日取酒的时辰。
待老者走后,她立即唤过小六子。
“我写个名单,你通知名单上的各分店伙计,下午都来总店,我有事交待,另外,安排个腿脚快的,马上赶到邻县分店,让于鸿安排人,将店里的竹叶春全部运来锡城。”
小六子机敏,脚下麻溜的就去照办。
却说那黄员外白得了壶佳酿,心中欢喜,回到下榻的客栈,关上房门,自斟自饮的好不痛快,一壶下肚,酒意上头,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你放心啊,这趟差事,我定然帮你办的妥妥帖贴,谁让咱们是远亲呢,嘿嘿,容家的那个小丫头,只会酿酒,人情世故差着窍呢,这次,让她好好吃吃苦头。”
他这人酒品不好,好多了就爱说话,肚子里藏不住秘密。
这下满腔满腹的暗计倒个通透。
原来,此人乃是皇商徐家的远亲,暗中受了徐英贤的指使,要将容家酒运到酒坊,明着是探亲往来,实则要以酒为饵,与北疆蛮族私下搭上线,好给容小双埋个坑,日后伺机威胁其就范。
徐英贤给的允诺是京中通商往来的金银得利,黄员外醉眼朦胧间,面前仿佛已经堆上金山一座,瞧的他满心欢喜,口中酒越品越有滋味,终于醉倒,一觉睡到第二日天光。
殊不知,神通广大的柳方之一直在门外窥伺着,将这黄员外的话听个分明。
“这老头子,还真是圆滑,醉话里却不透漏那人姓名,你是真醉,还是装醉啊。”
听见里面鼾声如雷,也没法再探出什么,柳方之无奈摇摇头,足尖轻点,离开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