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传密信与柳方之,命他留够守护锡城的兵士,其余人马,即可带往兵营。
“柳兄,怎么在这里发呆啊,莫不是还在忧心双丫头上京的事。”
容成安这一日训练完毕,经过监军府后院,恰巧看见柳方之呆怔的模样,忍不住揶揄几句。
柳方之不好意思的笑笑,心里有了深藏,无论谁在他面前提到容小双,都会触及心弦,微澜涟漪。
今日,却不是为了这个。
“成安,你来的正好,我有事同你商量。”
笑过之后的柳方之,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容成安不解的走过去,听其细细说完,脸上也忧色几分。
“你可是记挂着容二叔容二婶他们,不大愿意前往边界?”
柳方之瞧出对方的不自然,试探性的问了句。
其实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容小双不日就要前往京城,容二年夫妇可指望的,本来还有个容成安,如今他却要将老两口的精神寄托带去疆场,于情于理,都是大大的不合适。
“哎,算了,你家就你能照顾爹娘了,这趟我们走,你留在锡城,照顾好二叔二婶他们,顺便帮我看着点儿锡城,防止小人作祟。”
柳方之不等容成安回答,豪气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想让他宽宽心,哪知道这一番话,却惹急了容成安。
他一跺脚,推开柳方之的手,急急说道:“我哪是为了这个,越国男儿上阵杀敌,那是理所应当的,我若是做了缩头乌龟,爹娘都不会放过我,我是担忧他们,但爹娘更担心我做了逃兵,不能为保家卫国尽力,你先在这儿等着,我这就回去告知二老,他们能体谅的。”
“哎,成安,你……”
容成安的脾气也是直来直去,不等柳方之把话说完,一溜烟就跑的没影儿。
他冲回家中,将边界上的事丝毫不瞒的告诉了爹娘,二老听过之后,半响无语。
容二年砸吧着旱烟锅,五味杂陈,平心而论,他极不情愿儿子上疆场,刀剑无眼,若是伤着,或是……
容二年不敢往下去想。
容李氏倒是直接一些,沉默过后,开口问道:“成安,是必须去吗,不去的话,能有什么后果呢?”
容成安听见娘说话的口吻,就知道事情尚有转圜余地,急忙坐在容李氏身边,与她言明利害关系,并再三保证,自个儿一定千小心万小心,绝不逞强出头,一定会谨言慎行的。
母子二人,一个说着好儿郎报国保家,一个念叨着儿子此去深远,实在难以割舍。
直到容二年一锅旱烟全部化作烟雾,才见他磕了磕烟锅,站起身来,替犹豫不决的容李氏也拿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