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昭然，你就再帮我一次，就一次，我保证不去那种地方了！我保证！”女人拽着他的袖子，双膝都弯曲着，卑微得可怜，“他们已经找上门来了，我再拿不出钱他们会动手杀了我的！昭然……你帮帮我，帮帮我啊！”
叶昭然脸色冷得可怕，酒杯里，红酒在晃，如猩红的血一般。
女人还在求，差一点就跪下去了，眼里的泪剧烈地晃，像是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叶昭然唇边突然露出一抹笑，苍白至极，眼里还带着浓烈的憎恨。
“为什么会想要来找我呢……”他低语，眸子深邃，墨色浓重，俯视眼前的女人，“你不知道，他比我风光多了么？你从来都意识不到这个问题，我们两个人里面，他总是混的比我好的那个，就像现在，国际会展的展位上写的是他黎禹辰的名字，而不是叶昭然……你来告诉我，为什么不去找他？”
他的声音，幽灵一般，冻得卫生间里的小猫脊背一阵发寒。
她本来以为是什么七七八八的女人跟叶昭然有神马感情纠葛，她躲一阵就立马回去了，可是没想到能听到黎禹辰的名字，她愣了一下，小手紧紧扒着门板，眼睛往外探了一下，想看得更清楚，听得更清楚一些。
女人浑身都颤起来，如遭雷劈，惨白着脸垂下头去，紧接着又抬起来，死死拽着叶昭然的袖子：“我不能去找他，他不知道我是这样的！他还不知道！昭然……我知道你肯帮我，只有你肯帮我，禹辰他不会理我的，是我对不起他，是我对不起他！……”
“你他妈对得起我是吗？”叶昭然暴怒，攥着手里的酒杯一拳砸在墙壁上！
酒杯碎裂声，伴着那一声暴吼，显得凄厉无比。
小猫心脏都快被震碎了，看得惊心动魄，她明明看到，刚刚叶昭然一拳砸上去的时候，那杯子碎得往下掉渣，而一直一滴一滴往下流淌的，竟然分不清到底是酒还是血了。
女人也被吓了一跳，颤抖着收回手，在原地半是抽搐半是战栗，终于忍不住哭出来。
“我对不起你们……我是对不起你们！”女人一把拽住他，“昭然，你帮帮我，就帮我最后一次！我再也不去赌，我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昭然……”
叶昭然脸色从惨白到铁青，变化得很吓人。
掌心里还有玻璃碎渣，他却把拳头收回来，死死按着掌心，让那玻璃渣嵌得更深一点，用疼痛让自己清醒。
“你要多少？”从嘴唇里切齿吐出了几个字，叶昭然目光带着恨意望向一边。
女人激动得一颤，伸出指头：“两百万，两百万就够了，我们赌得不大，我们……”
叶昭然狠戾的眼神杀过去，女人立马闭嘴。
当即写了支票，塞到那女人手里，叶昭然垂下头，捏紧拳头：“拿了钱滚……”
女人狂喜起来，涕泪横流，来不及跟他再说什么了，踩着歪歪扭扭的高跟鞋走出了走廊，在柔和的灯光下，叶昭然站立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只剩下鲜血，从他掌心里流出来，一滴一滴，很吓人。
小猫屏住呼吸看了这么久，脖子都僵了，她脑子里极度混乱，完全不知道刚刚是怎么回事，好像刚刚那个女人跟他们两个人都有关系，可是，要怎样的关系，才能像刚刚那样，用那样卑微的姿态，来乞求一个人？
小猫心里涨得发酸，握紧了手里的手机，突然很想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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