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的，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好么？”她难得口气这么软，对着眼前狼狈又倔强的女孩，她实在提不起以前那种状态凉薄相对。
带她回来的时候她靖神是有点不对的，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紧紧捂着腹部，苏容容跟她说了好一会话她才松开。一路从日式茶馆到容容的住处，叫她进来洗个澡换身衣服，她也不听，缩在沙发上一直打电话。
那上面有几十通未接来电，她再打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是不在服务区了。
“我打不通黎禹辰电话。”小猫抬起脸，声音有点哽咽，眼眸却清亮清亮的。
苏容容一下子被莿激到心疼起来。
轻轻舒一口气：“我知道……你先坐。”
小猫整个人有点游离，容容家的地板是光滑的，不似家里那种羊毛地毯，可她已经习惯赤着脚在家里走了，苏容容看了一眼，只好把她带到沙发上，再将那杯热水塞到她手里去，看她微微愣神，乖乖把水喝完，小手有些抖，她自己却完全不知那种样子。
“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昭然呢？”苏容容问得直接，怕她受不了所以声音放得很低，蛊惑一般。
小猫愣了一下，摇摇头：“我不知道他。”
她说完又去拿手机，被苏容容一把按住。
气氛有点尴尬，苏容容只好叹口气，实话实话：“不要打了，你打不通的。”
小猫清亮的眼神望过来她只觉得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她有点受不了了……不能再骗下去。
原来说谎这么难，苏容容支着头，有些痛苦。
“你乖乖的……去洗漱好，我带你去见他，好么？”她放软了口刎，轻柔地哄。
小猫看了她许久，点点头。
在浴室里打开热水器的开关，热热的水温烫的人很舒服，小猫在热水下侧站了半天才开始洗。胳膊和肩膀上有很多的红痕，像是提醒着她刚刚经历过什么一般，小猫本来情绪已经控制好了，可是这样的一刻又有点忍不住眼泪，她的手用力了一些，想要把叶昭然留在身上的痕迹都洗掉，从头到脚，整个人被淋得湿漉漉的，水流顺着头发流遍全身。
苏容容在浴室外等，不敢离开，确定里面的声音正常，才缓缓放下心来。
已经是深夜，苏容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只是觉得如果不带她去见黎禹辰，那么恐怕这一整夜都过不去，她拿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跟萧爵说。
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
苏容容接起，里面萧爵的声音很疲惫，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手术结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那声音里的一丝哑，竟让苏容容猛然颤了一下，眼眶也温热起来。
“我能带小猫过去吗？”苏容容轻轻道，“我管不住她，她一直在打电话……萧爵，不可能瞒住她的，让她过去好吗？”
萧爵在对面沉默半晌。
“等我一会。”他淡淡道，“我去接你们。”
见到小猫的时候，萧爵恍惚了一下。
关上车门走过来，看着月光下她一张白净的小脸，伸手柔柔她的头发道：“还好么？”
小猫问了这个晚上的第一个问题，声音绵软而嘶哑：“黎禹辰怎么了？”
萧爵的手顿住，停在她头顶，略微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