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呢！哎，小心，又来了。”老头拽着穆寒亭的衣服一顿扯，失去准头的桃木棍一下打空。
扑棱着翅膀的鸟俯冲而下啄了穆寒亭的手，当啷一声桃木棍落地，手背掉了一块皮，鲜血淋漓。
呀，呀，狂乱的叫声扑面而来，黑色的影子张着爪子冲着他的面门抓来。
“上面！”老头一指半空，穆寒亭刚一抬头，一团黑色的影子就扑了下来。
他脚尖蹬地身子往前，拔枪冲着黑影开了一枪，轰，黑影幻化成黑雾烟消云散，露出里面真正的主使者。
一只通身黝黑瘦小的乌鸦，瞪着诡异的眼睛朝他啄来。
根本来不及开第二枪，他只能护着双眼抬起手肘迎了上去。
哗啦啦一阵零碎的响动，接着是呀呀的尖叫声和翅膀扑棱声从身边传来。
他扭头看去，老头正在打绳结，底下用碎钱币串成的网兜里兜着那只乌鸦。
而周围原本极具攻击性的鸟，开始在屋子里乱飞乱撞，一阵瞎忙活。
“乌鸦这喜欢发亮东西的毛病，今儿个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这小东西，就算是被一时迷惑供人驱使，骨子里还是改不了。”
穆寒亭弯腰捡起地上的桃木棍，低头看了一眼那只乌鸦，“看着瘦小，没想到居然是带头大哥。”
“这东西贼着呢，个子小心眼儿多，我正好带回去当宠物。”老头说完将绳结往腰间一挂伸头看了看窗外，“真当自己是能呼风唤雨的神仙了。”
穆寒亭顺着他的视线朝外看去，原本晴朗的天空居然阴沉了起来，乌云翻滚层层压下来。
“神仙索中间不就有这一步，登云梯。”
老头撇撇嘴，“你看我怎么拆穿他！”说完背着麻袋走去顶楼。
顶楼是一个敞开式的空间，推拉的窗子全都打开了，风裹着凉意顺着洞开的窗户刮进来，吹得悬挂的窗帘猎猎作响。
空地上摆放着香案蒲团，没有人。
老头进门之后径直走到蒲团前，从麻袋里摸出来一个黑色的扁平长盒子，打开，里头放着几支细细的黑色的线香。
他拿起一根掰成四段，递给穆寒亭，“每个墙角都放一根，点着了，千万别让它灭了。”说完老头想了想，“十分钟，十分钟之内一定看好了它们。”
“您这香多少钱一支，我买了。”穆寒亭瞧瞧手上还没他一根手指长的香段，很是怀疑它们能不能撑得住十分钟。
“买？我敢说，天底下除了我手里这些，你再找不出别的来。”老头一脸骄傲地说完咂咂嘴，到底还是相当不舍地又从盒子里拿出来一根掰成两截，“行了，下面也没你什么事儿了。”
神仙手对神仙索，毕竟是神仙打架，他一个凡人还是躲着点比较好。
穆寒亭拿着香段点燃后在每个墙角都放了一根，最后在靠近后墙的位置站定，警惕着四周。
只见老头从麻袋里扣扣索索拿出来一件大褂穿身上，随后烧了一把香，烟雾缭绕里只听哗啦一阵响。
香棍落地，老头跟麻袋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