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手往前院去的袁甫不自觉的唱起了一首《行路难》,等他反应回来时,才发觉自己念得的这首诗,仿佛是早些年万卷书局印发的兴武王《诗选》中的一篇。
“唉,难,难,难,难于上青!”
按照常安皇帝王临的旨意,还有恩公当朝大司徒王寻的言语,只要他袁甫能受的好扬州就是大功一件。只待下战事平定,他袁氏亦将公侯万代。
后面的一件件就不用了,袁甫没听到一则讯息,头就会痛上一次。痛的次数多了,也就慢慢习惯这下的瞬息之变了。
这还不算,世人皆言常安皇帝来路不当,更多的证据指向了皇帝弑父以登临皇位,常安朝廷亦是陷入了民怨的讨伐之郑下方的交州,那从南洋回来的兴武王,先帝第六子得交州,还有下许多饶支持,宣布自立,且之北伐……
这一晃,又是接近五年过去,袁甫到了五十岁的年纪,原本想着再混上几年,请辞致仕,哪晓得先帝王莽一死,下当即大乱起来。
而后莽新代汉,袁甫并没有像某些同僚一样,赐官以示不侍莽新,而是中规中矩的待在了原位上,这一晃便到了凤元年,已经四十五岁的袁甫总算是熬掉了上一任扬州州牧,顺理成章的被时任三公之一的大司徒王寻,也是现任大司徒加以举荐,成为了扬州州牧。
再袁甫,其人是元寿元年,汉哀帝尚在世时,得举荐入官,又得上吏赏识,花费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在居摄三年就做到了庐江郡大尹的位置上。
他祖籍荆州南都郡,一直对家乡念念不忘。前些子,老家人来信,连富裕家庭积攒的粮食都快吃光,都准备往附近的郡县逃荒。
袁甫边走边感慨道。
“扬州中南部,今年的雨水还算不错,看来能是个好收成,可连着的荆州、豫州公就不是那么作美了,只怕还要持续数月的干旱,也不知在秋前能不能得到缓解。”
刚亮,扬州州牧袁甫就早早起,让仆从准备了些饭食,吃过早饭后,便往州牧府的办公之地走去。
郡守府,或称之为大尹府在寿县的东面,扬州州牧府则是在寿县的西面,因寿城巨大,两者相距数里,中间的区域则是商贾云集之地,亦是寿百姓的居住地。
好在新始祖尚知轻重,只是更改了名称,未改变郡治,及扬州的州治之地,依旧是寿邑。
若是扬州丢了,那他袁甫就不用不活了,甚至一家老都会被抓去坐牢。
除非……袁甫摇了摇头,驱散了脑中的那个想法。
常安皇帝和大司徒于他恩重如山,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像九江郡大尹那样,做出忘恩负义之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