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姜时念回到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开口，金明恺已经率先出声，“是不是林阿姨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头？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以为电话是林文静打来的，催她回家。
姜时念抿了抿嘴角，带出一抹清浅的笑容，“没关系，我自己走，阿恺你还有伤，千万别熬太晚哦。”
说话间，她已经拎起包包，跟他挥手告别。
金明恺关了电脑，也从位置上站起来，“我送你，你一个女孩这么晚回去，我怎么放心得下？”
“那个，我不是一个人。”姜时念抬眸看向他，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想了片刻，她如实说道，“唐遇寒在楼下等我。”
顿时，金明恺俊神色一怔，沉默了好片刻，他才艰难启唇，“念念，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对吗？”
在读军校最苦最难熬的那段日子，他告诉自己只有咬牙坚持下去，毕业后他就可以找回念念。
现在看来，已经迟了。
姜时念听着他的话，只觉得自己喉咙口堵得厉害。
她垂眸避开他的视线，涩然道，“阿恺，你很好很好很好，是我不够好，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不管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尊重你，只要你快乐就好。”
金明恺凝视着她俏丽的侧颜，声音微微带着几分沙哑，“可是念念，我在你眼里，并没有看到快乐。”
姜时念神情顿时一滞，在心里自嘲地哂笑了一声。
她真的……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可是，她并不想让阿恺担心。
再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姜时念嘴角已经弯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哪有，就算谈恋爱我也不能时刻表现在脸上吧？唐遇寒原本就是大明星，我当然不能太高调啦！”
眸光微闪，金明恺清俊温雅的脸上浮起一抹无奈的浅笑，“如果是这样，我会真心祝福你。”
“谢谢。”姜时念眼睫毛垂落，遮住眼底的失落。
静默了半秒钟，她强撑起精神，对他扬起若无其事的笑容，“我走了，阿恺，再见。”
“路上小心。”
金明恺看着她进入电梯，一直没有移开过视线，许久之后，依然维持着站在那里目送她离开的姿势。
下楼后，姜时念一抬眼就看到倚靠在跑车门前，低着头把玩手机的男人。
不远处路灯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剪影带着几分寂寥。
听到脚步声，唐遇寒缓缓抬头看了她一眼，薄唇轻启，唇角勾着一抹邪魅，“念念，你迟到了两分零九秒，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唐遇寒，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姜时念瞥了他眼，径自绕过车头，坐进副驾座。
唐遇寒轻笑一声，没再说什么，打开车门，也坐了进去。
炫黑色的跑车如流水般滑出去，稳稳驶出医院。
姜时念从上车起就没有对他说过半个字，扭头望着车窗外的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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