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林文静望着她徒然转白的脸色，也紧跟着起身，语气关切中带着小心，“你没事吧？”
呼吸急促，姜时念明明是看向她的，可是视线却又没有丝毫的焦距，“妈，家里太闷了，我想出去透透气。”
“我陪你去。”她现在的脸色很不好，这个样子出去林文静怎么可能放心？
姜熙丞不知道餐厅里的气氛为什么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奇怪，不过当看到她们都不吃了，他也把还没吃完的饭碗放下来。
小家伙望望林文静，又瞧瞧姜时念，软着嗓音说道，“妈咪，我也陪你去。”
姜时念站在餐桌前没有动，垂落在身侧的手指紧了松，松了又紧，脸色无法抑制地泛着白。
短暂地思索了几秒钟，空洞的视线才渐渐有了焦距。
她动了动唇，木然的嗓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不用，我自己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林文静蹙着眉头，脸上神色迟疑，担心她会想不开，钻牛角尖。
静默了片刻，林文静笑了一下，想缓解压抑的气氛，“念念，我随口说说，你别太当真。也许你只是最近受了凉，肠胃反应比较激烈。”
“嗯，我知道。”姜时念看向林文静的双眸轻眨了两下，眼底又恢复一派清明淡然，“妈，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她语气很平静，但是长长的眼睫却抖动得厉害。
林文静还是不大放心她的状态，想了想，又道，“念念，孩子的话我也只是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等明天去医院做了检查再说。”
“好。”姜时念闭了闭眼，紧绷着的神经似乎松了几分。转脸，她看着眼巴巴盯着自己的儿子，又瞥过他碗里还剩下的小半碗饭，“姜宝，不可以浪费粮食，记得要把饭都吃光光哦。”
姜熙丞噘了噘嘴巴，乖巧地点点头，“好。”
姜时念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出餐厅。
脚步停在玄关处，她看着鞋柜里一排不算很高的高跟鞋，怔了怔，从最底下抽出一双最近都没怎么穿过的平底跑鞋，换上，出门。
冬天的太阳下山很早，此时不过才六点多，整个小区已经笼罩在漆黑的夜色里。
姜时念漫无目的地走在小区的主干道上。
路上，有不少家长带着孩子出来散步。
忽然有两个跟姜宝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子在你追我赶，从她身边跑过的时候，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姜时念的手，下意识地护住小腹位置。
家长教训了孩子几句，连忙向她道歉，“不好意思，小姐，你没事吧？”
姜时念摇摇头，“没事。”
等两个孩子跑远了，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太紧张了。
怀没怀孕，还只是个猜测，也许真的是她想多了呢。
与此同时，公寓楼上，林文静换了一件很低调的休闲棉衣，戴上口罩和鸭舌帽，武装完毕后，她对孙子招了招手，“姜宝，我们走了。”
姜熙丞正趴在茶几上画画，听到动静抬头看她，乌亮的大眼睛里带着疑惑，“奶奶，你干嘛换衣服呀？”
林文静对他眨眨眼，神秘兮兮地说道，“姜宝，你先别画画了，陪奶奶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姜熙丞放下手中的蜡笔，好奇地追问着。
“等去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