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的手搅动着药理的汤勺，目光却看着窗外很远的地方，怅然悲痛。
屋子里没有火炉，对于桑子若这样魂法低下的人来说，自然是感受得到冷，但是南烟却不一样，她身无魂法，却丝毫无恙。
“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我问，你答可好？”
淡淡点头，回头看着手里的汤药。
“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从极渊。”居然毫无防备的说了出来。
不过桑子若却没有听过，“这个地方很难找吗？”
“呵，你是第一个听见我说找从极渊这个反应的人。”
“什么意思？”
“从极渊乃是荒芜之地的深渊，从未有人去过，见过，都只是道听途说。”
桑子若偏着头问道：“既然都没有见过，你为何要找它。”
对面的人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或许，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那你为何总是伤痕累累的回来？”
“上山下水，能去的地方我都去了，再来就是去不了的地方了。”
想必那去不了的地方，一定充满了诸多危险。可她却没往下问。
南烟自顾的说了起来，“为了得到这个消息，我献祭了身上的魂法。”
“你说什么？难怪北宫医生说你魂法高强，你居然献祭了。”
“你连从极渊都不知道，你知道什么叫献祭？”
桑子若傻傻的摇头。
多少年了，南烟有多少年没在兽魂的世界里见过这样单纯的表情了，上一次看，她也不过及笄。
“就是利用某些手段，将我身体里的魂法全都抽离出来，并且...再不能修炼。”
“好残忍的手段。”桑子若有些不解，“我每天练习魂法都未曾精进，你只是为了一个消息，能献出自己所有的魂法。”
人没有回答，只是嘴角一抹苦涩的笑容。
“你要找的那个人...对你跟重要吧。”
“恩。”
“很重要。比我的命还重要。”
忽然，有些心疼起了她。
“可是我却答应过她，绝不会死，会等着他回来，所以现在这般生不如死的状态，或许是为了等到他。”
“若是等不到呢？”
“我有千年万年的时间去等，总会等到的吧。”
桑子若跳了起来，拍拍自己的屁股，沾了些尘土，“南烟，我们以前的恩怨算是一笔勾销了吗？”
回神，又转回前一秒那种张扬的态度，“当然没有，你可是欠了我两千金的人。”
“明明只有一千五百金。”掰着指头算了算，“抛开我救了你这件事情，给你买了救命的草药。”
“你...应该欠我两百金。”
“那是你们自己要救我的，跟我可没有关系，钱我是不会赔的。”
桑子若料到她会那么说，笑的放肆，“这样好不好。”
“你帮我解蛊毒。”
看着她的脸上，光彩熠熠，那种引人入胜的声音令她无法回头，心中触动满满。
“我...帮你找从极渊。”
“你还真的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危险。”
“你别管我知不知道，反正你帮我把人救好，我替你了了这个心愿。”
南烟无语，即使知道她的话只是玩笑，也答应了帮她治病。
出了门，桑子若站在门槛，看着床上的人，循循说：“我答应的事情，一定帮你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