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停下来。”
一直在发呆的人终于有了反应。没错，她要的是复仇。无论是姬蔓，还是顶着姬蔓脸颊的姬天野，通通在她复仇的行列里。
往旁边的石阵看了一眼。只一眼，被困在阵中的人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她不是若儿。”先开口的是北宫屿。
“没错，是姬媱。我很确定。”
克玄也发现了。可心中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们以为姬媱是趁着乱占据了桑子若的身体。
别的时候暂且不论对与错，但是现在这种时刻，她确然不应该再出来捣乱的。
只是，两个在石阵中的人都不知道，姬媱和桑子若达成了某种和解。而她们本身的和解，比任何人的劝说都来的有效。
就如同现在，姬媱只觉得自己是在借用她的身体来复仇而已。
“你跟我一样，都达到了白侗级。”
“可是你忘记了，刚才将魂法都凝着做了一个谁都跑不出去的结界了？要我说，真的没有必要。等你的意识消失，结界也会跟着消失的。”
姬蔓的脸上还在冒血，不过现在她是丝毫不在意了。因为她最满意的身体近在眼前，已经无人可以阻挡她成功的步伐了。
回神的人缓缓站了起来，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着对面的人。
“你才是真的不配同我比较。”
说着，姬媱抬起一只手，却没有任何的魂法。只是用一个指头指着她，那动作很简单，但配上眼底的恨，就显得沉重了不少。
“你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不配做丈夫，更不配做一族之长。”
“配不配不是由你一个外人说了算的，而是凭借实力。”
姬媱笑的轻蔑，轻晃了下脑袋。这表情看呆了对面的人，她好像也有半分恍惚，好像是姬媱才会展露的神情。但也不敢确认。
人只是聚集了目光，很认真的观察着。
“仗着正义的名义，去杀害腾蛇族。又夺取了自己女儿的身体和外孙的性命，这就是你的实力。是吗？父亲。”
父亲这两个字，是久违的味道。
那是千年都不曾听过的呼唤。说来也奇怪，姬天野有九个女儿，从前都对他恭恭敬敬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有姬媱一个人会叫他一声父亲。
但是，今时今日，两个人都活在别人的躯壳中。不知该高兴亦或是难过。
“你是，是姬媱。”
“事到如今，我竟然要联合别人，去对抗自己的妹妹。”摇摇头，这话说的不对，“是对抗我自己的父亲。我一直引以为榜样的父亲。”
从别人嘴里听到姬天野种种不堪的时候，她压根是不相信的。虽然只是在空吾之境里听着，看不到任何的画面。
但她莫名就是坚信，姬天野是已经逝了，这一切都是姬蔓做出的阴谋嫁祸给了尊贵忠心的父亲。
在姬媱的印象里，她的父亲不苟言笑，却是对鸟族做出最巨大贡献的人。他放弃了同家人的相处，同妻子的温存，一心只为鸟族的进步而努力着。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阴谋诡计。
直到，他带着兵来中土垣城的时候，姬媱的所有信念都被无情摧毁了。他是顶着妹妹姬蔓的模样。可无论是神情还是气息，都是姬天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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