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想着侯爷与褚晋暝都相信了自己,也就心安,乖乖听侯爷的话回了自己营帐。
“来人。”侯爷轻声喊了声,营帐外面的侍卫便就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去外面守好,切勿让任何人靠近。”
侯爷严声吩咐,侍卫连忙应下。
手臂伤口发出阵阵刺痛,褚晋暝望着侯爷一步一步走近自己。
“这段时期你要多加小心,尤其提防你大哥。”侯爷小声叮嘱道。
大公子虽做了解释,可侯爷却是存了心眼不敢轻易相信。
他身经百战,怎的会连一点看人的能力也没有。
“爹的意思是?”褚晋暝一半疑惑,一半好奇。
其实他心中也有猜测,只是想要听到侯爷的话证实一番。
“也没什么。他中了蛊,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怕他误伤你们。”
侯爷的话像是只说了一半,而且表情略有犹疑。
停顿片刻后,压抑了半天的怒意终于释放出来:“至于里应外合,哼!都休要相信他的鬼话!我们孤军深入,四面环敌,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又岂能将胜败赌注在这样一个废物的身上!”
侯爷这一番话,令褚甘霖和褚晋暝都非常震惊,但仔细思忖又不无道理。
见侯爷如此严肃认真,褚晋暝顿时心情也被他感染,他态度坚定,十分有力的点头答应。
侯爷这才放心地离开。
“好好休息。”褚甘霖叹了口气,拍了拍褚晋瞑的肩膀,也跟着走了出去。
侯爷走后,褚晋瞑来到军案前,从密匣之中拿出了一封书信,那是妻子颜佩卿刚刚寄来的家书,因为方才父亲过来,他还没来得急看。
就着灯光,他迫不及待地拆开了那折得非常整齐的信笺。
信中寥寥数语寒暄,末尾是一首小诗。
褚晋瞑的目光扫过纸上矜持委婉的字眼,看到最后不禁神色凝重起来。
那是一首藏头诗,藏了一个十分重要的秘密信息。
妻子颜佩卿告诉他的是:军中有奸细,要他这一路多加防备!
他生于世族之家,自然懂得朝廷中的派系之争,也自然能想到会有对立的势力想方设法在侯府中安插眼线,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将眼线安插到侯府的军队里。
若真是这样,颜佩卿又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呢?
莫不是此时府里也出了情况?
这么想着,褚晋瞑越发担忧起来,当即便揣着信前去找侯爷和四哥,一口气说了个清楚。
侯爷听罢,当机立断:“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今建昌已经被南疆人盯上,若是军中再有人跟南疆人有所瓜葛,会有大麻烦的!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抓住这个人!”
“你们说,会不会是大哥?”四公子褚易霖当下便发出了疑问,他抬头看了一眼父亲,有些为难地叹了口气,“其实,我真不希望是他。”
侯爷和褚晋瞑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过了许久,侯爷终是沉沉叹了口气:“如果真的是建昌,也唯有大义灭亲!”
两个儿子顿时惊乍,一致在想,若大哥真的叛变,父亲竟然真要这么做么?
虎毒不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