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下人奉上热茶,钱逢坐下来,顺便施了个眼神,示意许薰也坐下。
这时候的许薰,真有点懵,这前后变化也忒大了!
一路上想了许多,许薰发现自从钱逢去了御医府,几乎每次下令,都是要把自己押进衙门,他几乎不问案情,哪怕自己分辩,他也一意孤行。这个人把自己带到衙门,究竟为了什么事?
饮了一杯茶后,钱逢站起来,慢慢走到许薰跟前,居高临下地看她,声音不怒自威:“不瞒许大小姐,本官的夫人病了,你若能医治好她,冰夏这案子,自然没事。若是医不好——”
后面的话钱逢没说,许薰却懂了。
这个钱逢,原来是为了他夫人的病,这才千方百计,不管案子真相,也要押自己入衙门。
同时许薰也明白,对方这样押自己前来,为的是隐人耳目。毕竟御医府惹怒圣上,没人敢再找许御医府的人瞧病,钱逢也不敢。他只能以查案的名义,把自己押来,偷偷给他夫人瞧病。
瞬间许薰有点理解钱逢,觉得他这样做无可厚非。
只不过,当被这样对待的人是自己时,许薰的心态就变了。她天生不肯吃亏,钱逢对自己无礼在先,又盲顾冰夏的死,还让凶手逍遥法外,只为了他个人一己私利,这样的人不配成为父母官!
内心冷笑一记,许薰面上却反常地露出乖巧之色,顺从道,“大人的命令,小女怎敢不从?还请大人带路吧,小女必定尽力医好夫人!”
“果真?”钱逢又是心动又是怀疑。
“嗯。”
许薰点头,钱逢便带着她去夫人的屋中。
这一路上钱逢心里复杂极了,许御医昏迷,他素来听闻许御医的女儿,医术精妙,也不下于其父。现如今许御医被皇上责罚,正遇风雨。钱逢的内子生疾,请了好多大夫都治不好,这也巧了,有个人跑到衙门内报案,说是许府有命案。
这种时候,钱逢哪里愿意来这里,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来了,没想到事情还挺顺利的。
对于许薰这样识时务,钱逢感到很满意,到时候她医好夫人,自己大不了赏她点银子便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这事外头的人不会知道。
到了钱夫人屋内,许薰看了眼在榻上昏迷不醒的病人。
大夫医人讲究望闻问切。
许御医也不例外。
钱锋现在见许薰行事利索而精准,他知道自己的没看错人。
但谁料到这许薰居然什么都没干,往床榻前一站,仅站了一会儿,回头就要银针。
下人把一套钱夫人专用的精致华丽的银针取来,并奉了上来。钱逢就看见许薰什么都没说,扯开锦被,剥开夫人的衣裙,这便用针。
“慢著!”
钱逢大声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