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自己也不想放薰儿姑娘离开,但是冷家的人来要了,总不能留着孩子不放吧。但看王爷的样子,这可是万般不舍啊。
“给他们。”
王爷冷冷的三个字吐出,尚粱惊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看看王爷,又看看榻上的女娃娃。
云非斓抬步出门,头也未回。
“王爷这是不舍得薰儿姑娘你呢!”
尚粱走到榻前对着女娃娃说道,并伸手轻轻抚了抚她哭红了的眼睛,结果女娃娃惊吓地缩了回去,一双大眼睛充满疏离与恐惧。
“薰儿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尚粱疑惑地看着这个对自己满脸陌生的女娃娃,心里不解不极了,怎么中了一个毒,突然就跟不认人似的。
许是觉得尚粱比云非斓要好相处,冷衣娃对着尚粱昂起小下巴,小脸充满正色:“我不是薰儿姑娘,我叫衣娃!”
“你……”
尚粱仿佛处在梦中一般,把女娃娃给送到冷家人手中,在冷家人欲言又止的眼神之中,把人送出了府第。
不知怎的,今日这一整天了,尚粱都觉得自己像是在作梦一样,打自己一下,可却是真真地疼。但为什么他总是看不懂呢。
明明是薰儿姑娘,怎么就成了冷衣娃?
还有,那冷家夫妻的眼神,一脸的打秋风之色,明明说要带走女娃娃的,但是又一副不想收的样子、看来他们是想借着女娃娃来蘸点王爷的便宜。
尚粱有点心疼女娃娃回去冷家后的待遇,但是想到那女娃娃郑重的眼神,声明她是衣娃并非是许薰姑娘。他又感到心很冷,既然不是薰儿姑娘了,那又跟自己什么关系呢,管她会有怎样的待遇。但为什么薰儿又变成了衣娃?这说不通呀!
将筇城一切安顿好之后,楚王带着自己的人重新赶回帝都城。
尚粱骑马护着马车而行,不时侧眸担忧地看看身边的马车。
王爷没有骑马,现在于马车之中,自从薰儿姑娘不再是女娃娃之后,王爷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过。
尚粱觉得这事太神乎了,本是想找个道士作法,但转念又打消了这个想法。不管是对薰儿姑娘还是对依娃姑娘,这都是太过残忍的,万一那道士有个混说,接下来要付出的,会是血的代价。
筇城的血,流得太多;筇城的地面,铺陈了一层厚厚的血,若是不流血,还是不流吧!
只是却苦了他家王爷。
王爷对薰儿姑娘,那是真心的喜爱。
这么多年,王爷连女子都没有喜欢过,也就独独喜欢这薰儿姑娘这个女娃娃,都当女儿一样地宠爱了,可是最后竟是落得这样的结局,王爷能不伤心么。
倏地,尚粱想到来筇城之前,王爷在马车里过了一晚上,第二日醒来便画了一幅女子的小像。这次回帝都城,不若再去找找那女子,不管怎么说,总比让王爷一个人因为薰儿姑娘,而在马车内伤心得好!
想罢不尚粱偷偷地朝被风儿掀开的马帘中看去,但见王爷正盯着他的手臂看。
那处受伤的手臂上被包扎着结实的绷带布,上面歪歪扭扭地打了一个蝴蝶的形状。
这是薰儿姑娘做的。
唉,王爷连衣服都不换,这包扎之处还留着,他是在想念薰儿姑娘吧!
修长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抚过手臂上歪歪扭扭的蝴蝶结,云非斓俊颜毫无表情,他深邃的眼眸中却在定定看着,神色却仿佛回到了在筇城之时,薰儿手法熟练迅疾,为他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
她的每一举一动,都不与冷衣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