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小越实在猜不出来，只能从问问题上套话。
“你工作几年了？”
“我初中没读就出来工作了，”小张看着邢小越，挑挑眉，“怎么样？猜不出吧。”
“嗯。”
“我20岁。”
“啊？原来你这么年轻啊？”
“你……你这话扎心了。”小张的脸瞬间跨下来，一脸生无可恋。
邢小越吐舌头一笑，转移话题：“那文哥跟擎哥呢？”
小张道：“文哥今年25岁，擎哥28岁。”
邢小越随口一问：“那迟昊是在你们那里兼职吗？”
小张抬眼：“他是擎哥的侄子。”
邢小越淡淡哦了一声，又咬着吸管问了一句：“那他父母是做什么的？”
“父母？”小张抓抓后脑勺，“没听他提起过。迟昊是一个人住。”
“啊……”邢小越有些惊讶。
他不会是孤儿吧。
“他好像是从香洲来的，大概家人都在香洲吧，”小张将饮料瓶子随口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看向邢小越，眼里带了几分调笑，“你一直打听他的事情，不会是对他有意思吧？”
邢小越手指按压了下饮料瓶：“我是帮人打听的。”
小张笑：“迟昊那小子在你们学校很受欢迎吧？”
邢小越将视线移向海边，咬了下吸管：“还好吧。”
“他可是我们那条街最靓的仔，很多女孩子追他呢，”小张抹了把脸，似开玩笑道，“把老子的风头都抢走了。”
邢小越眼尾一勾，笑着看他：“在我看来，你比他好太多了。”
“妹子，还是你有眼光。”
小张欲伸手揉乱她的发，被邢小越躲开了。
小张悻悻地收了手。
邢小越轻晃两条纤细的小腿，问：“等下去哪里玩。”
小张笑的玩味：“带你见家长。”
“啊！”
两人去了小张的外公外婆家。
建在海边的房子，常年接受海风的洗礼，墙壁斑驳，门窗锈迹斑斑，但藤蔓环绕下，别有一番风情。
小张的外公外婆都是和蔼朴实的渔村人。
平时除了打渔，他们还在院子后面辟了一小块地，种了菜和果树。
“你看到没？”
“什么呀？”邢小越踮着脚，伸长了脖子张望。
小张指了指树：“上面，那里……”
“看到了，是鸟窝吧。”
“想不想掏鸟蛋？”
邢小越眼里闪着雀跃的光，兴致盎然地点点头。
她走过去摸了下树干：“可这树不好爬吧，你有梯子吗？”
小张摇摇头，笑嘻嘻地拍拍自己的肩膀。
***
“臭小子，居然不接电话。”文哥暗骂了句。
迟昊收回看向大海的视线，眉心揪了揪：“去他家看看。”
两人朝小张外公外婆家走去。
一进门，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女孩清脆的笑声。
“再过去点。”
“你这丫头看着小小只，怎么这么重？”
“快抓到了，你再靠近点。”
迟昊循声走到院子里，看到院子里一幕，不禁愣住。
邢小越正坐在小张的肩膀上，伸长了手巴着树干，使劲想抓树杈中间的鸟窝。
“我看到了。”
她高兴地喊了一声。
“拿下来呀。快点，我撑不住了。”小张憋得满脸通红。
“不拿了，已经孵出小鸟了。”
邢小越眨了眨眼睛，眼底闪着好奇的光。
这还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刚破壳而出的小鸟。
“行了行了，那下来吧。”小张明显撑不住了。
邢小越低下头，余光不经意扫向旁边，蓦地定住。
不远处，迟昊正抄着裤兜看着他们，眼眸深邃，隐晦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