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此后除了上朝,他每日都会陪在昏迷的云蕊身旁。
温声细语的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诉说着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每一日清晨,伺候建章帝梳洗的宫人,都能发现他微微红肿的眼睛,以及早已被泪水打湿了的枕头。
许是深情的建章帝感动了上苍,三年之后,当建章帝如过去的每一日那般。
握着云蕊的手诉说着对她的思念之时,她终于醒了过来。
喜极而泣的建章帝第二天就将云蕊封为了皇贵妃,位同副后。
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颗饭粒,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而这两朵玫瑰却残忍的长在同一棵树旁,一朵绚烂绽放,天为她春。
至于令一朵,却只能孤独凋零,在岁月里褪了色。
皇后云懿,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那滴多余的苍蝇血和不被珍惜的饭粒。
时光匆匆,两年之后,由于建章帝一意孤行,迟迟不肯册立中宫嫡子司空阙为太子。
而是属意蕊云皇贵妃所出的皇长子司空墨继承大宝。
御史言官们终于开始了口诛笔伐,纷纷上奏,谴责陛下数典忘祖,背弃立嫡不立长的祖制。
眼看大风君臣之间,因为一场立储风波而开始离心。
终于有人扛不住压力采取了行动,而最先行动的,竟然是冠世侯府。
冠世侯借皇贵妃省亲之际,不知道对她说了些什么,回宫之后,本就孱弱的她竟然再次大病了一场。
雪上加霜的是,她同时莫名的染上了天花。
不出几日,众人眼中褒贬不一,特立独行的蕊云皇贵妃,终是撒手人寰了。
而建章帝在蕊云皇贵妃被火化之后,宣布无期限辍朝。
他抱着蕊云皇贵妃的骨灰坛,将自己关在她曾经住过的冷宫中。
五日之后,皇太后终是担心这个多情的儿子再这么下去,难免会产生轻生的念头,于是命人撞开紧锁着的殿门。
但不待宫人动手,门却自己开了,建章帝带着诡异的笑容,恢复成了冷血的帝王。
几日之后,皇长子司空墨也‘感染’了天花不治身亡。
许是爱屋及乌,建章帝将彼时已经是慧妃的司徒沁升为了贵妃。
而二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认为云蕊的死都是因为冠世侯和云懿造成的。
碍于初登基之时根基未稳,直到三年后,建章帝和司徒沁才联手将通敌叛国的帽子扣在了冠世侯头上,故而才有了当年那出灭门和剥皮之刑的惨剧。
更令人发指的是,云懿的皮,竟然被建章帝命人制成了人皮灯笼,放置在蕊云皇贵妃的牌位之前,长明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