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军的大营外已经乱了起来。
已经过了河的我回身矗立在空中，看着远处地下刚从营帐中钻出来的神族军军士，一群一群、一坨一坨的，拿着武器叫嚣着像无头苍蝇一样的到处乱跑。
一些穿盔戴甲的将领，正在努力的收拢人马。但是有一些营帐被点着了，这更加剧了混乱的程度。
我嘿嘿一笑，掉头而去。
一路上看到的神族部族战士似乎都在掉头在向神族大营开拔。
我拔高了高度，却看到营寨的三面营墙仍然矗立，但战斗似乎已经停止。
飞到营寨，果然，战斗已经停止了。
吴友亮和戹尔特正带着军士们将寨墙上的神族尸体扔下去，又将伤亡的自己人抬到一边放好。
我落到寨墙上，一屁股坐在墙垛上。
一个护卫队员看到了我，惊喜的大叫道：“徐二哥，您回来啦！”未等我回答，他又转身叫道：“徐二哥回来啦！”
吴友亮和戹尔特赶紧跑了过来。
戹尔特说道：“神族军攻的最猛的时候，忽然后方乱了，我就知道一定是二哥您干的。”
我笑着说道：“也没干啥，就是把这伙神族军带队的一个叫乌颜的什么上将军干掉了。”
吴友亮对我拱拱手说道：“将军真一身是胆也！”
我挥了挥手，说道：“别拍我马屁了，说说伤亡情况。”
吴友亮神色有些黯然的说道：“阵亡三百四十余，伤一千一百余，其中有两百多重伤，阵亡和重伤的以工军居多。攻击我们的，还只是神族部族军。”
我挥了挥手说道：“别管这些了，弄点吃的，大家累了一晚上了，好好吃喝一顿，等着看神族军的笑话。”
……
……
“什么是神族部族军？”我从火锅里挑起一块牛肉，边吃边随意的问道。
吴友亮笑了笑，说道：“草原上的神族，除了金银铜铁四帐直属部族外，还分散着很多听调不听宣的独立部族。这些部族在平时就追逐水草丰盛之地放牧，战时就跟随四帐军队作战。”
我点了点头道：“我听那乌颜叫这些部族军为牧奴，可见他们在神族军中地位极低。”
吴友亮点了点头，有些黯然道：“几乎和兽人的地位差不多。”
见我盯着他看，他笑了笑说道：“将军猜的对，我就出身于黑暗森林边的一个小部族。从小便被四帐的老爷们称为牧奴。”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戹尔特用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吴友亮，接口说道：“其实这些部族军地位还是要比兽人好一些的。”
我挑起一大块牛肉放进他碗里，笑着说道：“你要是在神族，应该被归于铁帐族吧？”
戹尔特笑着说道：“哪有那么容易，只有出身于铁帐族的才能被归于铁帐族，我们这些孤魂野鬼，最多也就是加入一个小部族，或是抱团成立一个小部族。”
我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么说草原上的神族和仙境一样，其实也是一个松散的联合体咯？”
吴友亮想了想，说道：“徐将军这个比喻贴切，仙神两境确实都是松散的联合体，就好比我们和千元城，或者东方其他的城邦的关系一样。不过近年来拉达尔汗崛起，金帐城逐渐统一了草原，今后很有可能模仿神国建国。”
我嘿嘿一笑，不再说话，低下头默默的吃着肉。
这下草原神族的构成已经清晰了。
这是一个由四帐和无数的小部族，以及愚昧的兽人部族组成的松散联合体。
其中金帐王拉达尔汗的实力最强，所以可以号令四帐。而四帐之下，是由各族组成的部族，当然，再下面，就是智力欠缺的兽人部族。
就好像清风城只送出身好的人去修仙一样，神族同样讲出身。像吴友亮这样的人才，就因为出身小部族，不但没有出头之日，反而得给四帐当炮灰。
同时，如同仙境各城邦都跟随仙界一样，神族各部族，都跟随神国，即使神国其实并不鸟他们。
关于神国和神族的关系，就像仙界城邦和仙界的关系一样。其实是以类似于信仰的东西来维系的。
神族都相信神，神就是他们的信仰。
仙界城邦之人都相信仙，仙就是他们的信仰。
这样对比的话，很难分清仙神两境，或者仙神两界谁优谁劣。
这种思想一冒出来，让我刚进桃源的时候所接受的跟随神国的神境，比仙境更先进，更发达的先入为主的印象轰然倒塌。
由于营寨基本上已经被摧毁，晚上我们只好在寨墙上和衣而卧。
我脑子里翻滚着仙境、神境、仙界、神界，辗转反侧，好一阵思绪才松弛下去，渐渐睡去。
半夜的时候，吴友亮忽然摇醒了我。
睡在我身边的戹尔特一跃而起，拔出刀问道：“什么事？”
吴友亮笑着说道：“水来了。”
我急忙站起身走到营门上边向下看去，天上月暗星稀，下面却是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
吴友亮拔起旁边的火把，向坡下扔去。
火把触地就熄灭了，但是我仍然在火把熄灭前看到斜坡下有一层白色的反光，那应该是浅浅的一层水面。
忽然，几滴水珠落在我的脸上，我抬头一看，只见黑暗的天空中，无数的雨线从天上掉落下来，如同一串串的珍珠在火光下闪耀着光芒。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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