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寒就着酒,想了不少从前的事情,七七八八,那些他原以为模糊的记忆,这一刻都清晰的涌入脑中。
原来,不是他不记得了,而是他刻意的不去想。
萧祁寒垂眸扯了扯唇角。
父皇,母后,我好想你们啊……
……
暗一刚一进院子,就看到屋顶上借酒消愁的主子,登时忧心忡忡了起来,“主子,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萧祁寒身边散了不少酒瓶子,暗一闻着味儿就知道这是西北的烈酒,后劲足着呢!
萧祁寒吹了风又饮了酒,暗一有些担心他明早起来头疼。
“没什么。”萧祁寒这会儿还清醒着,跟他说了白莲教的事情。
暗一总算是知道萧祁寒今夜为什么会喝这么多了,他张了张嘴,“……主子,时候不早了,先回去歇着吧。”
暗一送萧祁寒回了房,酒劲上来,几乎是沾床就睡了。
暗一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拿被子给他盖上了。
一出门,就看到等在廊下的容意,暗一难得看到她这个时辰还清醒着,若是平时,定要打趣一番,今日他可没什么心情。
“他怎么样了?”
“睡了。”
容意皱眉,屋顶的动静,她是晓得的,但她也知道那个时候她不好出现,索性一直等着。就连她自己也奇怪,这个时辰了,都快天亮了,她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容意抿唇,犹豫问:“他还好吗?”
“我也不知道。”
容意皱眉,问出了心中的困惑,“白莲教跟皇室,是不是有仇?”
暗一蓦地看了过来,那一眼蕴含的情绪,叫容意惊了一下。
暗一半垂着眸子,“有仇,自然是有仇的。”
他又抬眸看了一眼容意,有些事情,他这个做属下的不好问,不好说,容意这个朋友,会不会好说一些?
容意以为暗一不想说,也就没有再问,正准备回房,就听暗一的声音在后头轻飘飘地响起:“先帝先后,就是被白莲教的人给害死的,怎么会没有仇呢!”
容意震惊的回过身子,她一直以为……
“这种事情,说出去会乱了朝堂。”暗一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所以,皇室只能尽可能的将这个消息压下去。
“王爷同先帝先后的感情极好,那段时间,他是最不能接受的。”即便后来接受了,也不肯再在皇宫里住下去了,怕触景生情。
只是,就算是搬离了皇宫,要从中走出来,亦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容意望着窗户怔愣,她有些担心萧祁寒,他这个样子,真的能够撑得住吗?
“撑不住也会撑下去的,毕竟,王爷还没有亲手将白莲教给毁了。”
容意张了张嘴,很想问白莲教毁了之后呢。但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用问她都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