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祁笙离去,女子便抽泣着拽着祁笙的衣襟,“奴家本是一没落家族的长女,未待家族振兴就被抄了家,被人发现没死后又被贪污的人卖给了竹鹤楼成了名戏子。今儿个若不是姑娘相救怕是贞洁不保了。求姑娘救救奴家吧。”女子梨花带雨的说着就要拭泪。
还未等祁笙说话,桃花便热情的将她挽起来。“放心吧,我们小姐别看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心善着呢,你就跟我们回府吧。”
这丫头,还是这么好骗。
“好,姑娘可介意当我的随身丫鬟?”祁笙眸间似明月闪烁,似笑非笑,脸上似是有了些许生气。她既是想故意接近,又怎会拒绝呢。
“奴家名唤花云裳,自是愿意服侍姑娘的。”
“备马,回府。”
“是。”
自是这万历年间的长安城就繁荣的很。别看不是在这天子脚下,纵是不比那京城差分毫的。这长安有三绝,一是竹鹤楼的戏曲,二是西明寺的姻缘树,三就是这祁府中的门道了。然新帝登基后,长安城却不太平了起来,倭寇突然横行于长安而无人管辖。虽说这倭人是别国的子民,且是要恭敬如宾的,但总是在长安干这烧杀掠夺的勾当,惹人生厌。这长安呐,也是没了那门庭若市的样儿。
长安-祁府
长安的祁府与京城的祁府于祁笙来说,自是不同的。她自幼长在长安,娘亲因故西去的早,父亲又是当朝的大将军,没法儿处处照料着她。她算是被府里奶娘和小丫鬟一手带大的。而京城的祁府,只是一个没有半点儿生气的摆设。祁晔祁大将军不懂得为人处事的方法,被人算计弹劾。为了保全祁笙平安,最后只得个将她送入京城的法子。说的好听点儿,是入京享受生活,难听点儿也不过是皇帝手里的一颗拿捏祁晔的棋子罢了。
“奶娘,是我。笙儿回家了。”祁笙的声音总是淡淡的。总是有些不在乎的意味。但是这次,细细听听,似是与平常略有些不同了。
暗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一块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题着三个大字,“将军府”。桃花轻轻扣着门上的门环,“叮叮当当”的声音从金辅上传来。花云裳站在祁笙旁,恭顺的模样。
“来咯来咯。”门里传出一女子的声音,嘶哑低沉。
门缓缓的被推开。门里的人儿生得一副好皮囊。柳如眉,云似发,青丝被点翠玉簪绾得一丝不苟。身着素青色罗裳。瞥一眼,似是秋波自上眼稍。不着粉黛却依旧散发着成熟的女子的魅力。她约莫着三四十岁的模样。
“笙、笙儿。”女子扯着嘶哑的嗓子哽咽着。“外头冷还下着雨,快些进屋来。让奶娘看看瘦了没有。奶娘这就吩咐灶台快些准备吃食。”女子一下挽上祁笙,连忙将祁笙带入府内。
“大小姐回来了!”
“大小姐真的回来了!”
“诶?快看看,早些日子便闻得大小姐相貌惊人,今儿个一见果真不凡呐。”
初来府上没些时日的小丫鬟们议论着。
自是祁笙及笄入京后,也是有些时日未归家了。两年多了,府里的一切还是未曾有丝毫改变。
奶娘名唤秋蝉。幼时祁笙曾听她讲过。似是诞下她时恰逢秋末,她娘生她时,只听见了蝉鸣。便出现了这么个名字。于祁笙而言,秋蝉就似是她的母亲,喜她的喜,悲她的悲。
“我爹爹去赴了宴,奶娘可知?”还未等安顿好。祁笙刚入闺阁时,便心急如焚的将话问出了口。
四目相对,秋蝉目光略有些闪躲,不敢直视祁笙。
“奶娘既是知,便万万要对笙儿讲。”祁笙目光依旧犀利的直射人心扉。
秋蝉叹了口气,紧着为祁笙拿换洗衣裳,边对祁笙道:“军营中出了细作。将军被下了药,被迫去了倭人的贼窝。”
下药?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