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栩稍稍惶恐了一下。但是贺念之说得很平静，又不像是在责怪他。
“就在苏诚见过你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一种状态。他一直在沉思，沉思了有两三天。”
“沉思？”
贺念之点点头：“然后，他就来找我。不是在医院里，是私人的时间，他说有很多话要对我说。他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就算听到再奇怪，再吓人，再不可思议的事情都要平静地听他讲完。”
“苏院长把可以复苏吟之姐姐的方法解释给你听了？”
“是的。当他告诉我，星岸集团的成长靠的是克隆人，大脑连接，已经由此实现的时空隧道技术。我完全没有想到，当年我姐姐和苏诚，两个十四、十五岁的少年居然追逐的是一项至今只有极少数人才了解的科学现象。而那个能让我姐姐的记忆转移出来的实验，是对这项科学研究的……副产品……”
“对不起念之姐姐……”
贺念之深呼吸了一下，仍然给了吉栩一个甜美的微笑：“吉栩，当我知道你明明查到了却不让我知道的时候我心里是责怪你的。但是苏诚对我说，是他要求你别说的，他要亲自来告诉我。还有，你和秦妍的生世他也告诉我了。”
吉栩看出贺念之对他的关心：“我没事的。”
苏诚对贺念之说了这么多？贺念之已经成为世界上少数几个知道漩涡真相的人的一份子了，苏诚对她如此坦白，是要求婚了？
“然后，苏诚给了我一个建议。”
吉栩脱口而出道：“求婚还用提建议的方式？”
这句话完全逗笑了贺念之，她的笑声引得苏诚和叶嘉良向厨房看了过来。她赶紧摆摆手表示没事。
“他对我说，让我先去看一看世界。一定要看够美丽的风景，看够帅哥美女，甚至要看够春夏秋冬，相聚与离别。如果我回来的时候仍然认准他不放，他就不逃了，会照顾我的余生。”
这应该算是求婚了吧？只是用了一种冷漠风，特别酷的方式。
吉栩又想到了明显对贺念之有意的叶嘉良：“叶部长他知道了没？”
“他已经知道了。”贺念之远远看了正在和苏诚碰杯的叶嘉良，“吉栩，叶嘉良和苏诚不一样，他是亲自参与克隆人类以及处置那些小克隆人的。我并不怪他，他经历过少年时的纠结，青年时的志得意满，然后到现在也已经开始了反思。星岸集团和科学研究，是他全部的依赖和人生意义。我也说不清楚，会有什么样的女人可以和他相配。”
“他才四十几，还有机会的。”
贺念之又重新展开了笑容：“那你呢？”
“我？”
“想好了没，是秦妍，还是钱心怡？我听说还有一个秦妍的死党。”
听谁说的？叶嘉良么？吉栩觉得自己怎么就变成八卦的话题中心了。
“你不用告诉我答案。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个苏诚说给我听的秘密。”贺念之放低声音凑近吉栩耳边说道：“当年秦妍，也就是queenie，一开始暗恋着那个吉栩。在吉栩经历了一次爱而不得，然后又被一个家里人介绍的女生很主动地追了一阵子后，他想明白了。在身边一直只是默默陪伴什么都不说的queenie，才是他真正喜欢的那一个。”
这就是秦妍说什么“能旅游就抓紧去旅游，能恋爱就抓紧去恋爱”的原因么？秦妍脑中的queenie，希望自己重复一遍另一个吉栩走过的感情历程。
“念之姐姐，你知道么。现在对我来说最难的，是弄清楚去掉queenie记忆的影响之后秦妍对我到底是怎样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