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涵很优雅地微笑了一下，坐到了桌子旁：“她呀，总是那么有耐心，会把书按照书脊的颜色来排列。从上到下，恨不得做出一道彩虹来。”
吉栩这时才想起来仔细看一看钱心怡整理的成果。
她的整理果然并不按照书籍的类别。数学、物理、历史都被混在了一起。这种只顾彩色搭配不管类别用途的排法让人看了想笑。
“幸好您提醒了我，不然以后我找书的时候会犯晕的。”
冯涵继续用她优雅的动作打开了她带来的布袋子。原来，那里面装的是几个不锈钢餐盒。
“我猜你还没吃晚饭，就带了一些过来。你愿意和我这个老太婆一起吃顿饭吗？”
吉栩本想摇头表示冯涵并不老，但是一想到其中的歧义，赶紧又换成了点头：“我当然愿意的，能和您一起吃饭我很荣幸。”
与另一个吉栩的小姨许凯玲所吃的那些清淡素食不同，冯涵带来的饭菜更接近于上海和杭州的菜式特点。几乎每一个菜吉栩都喜欢吃。
吉栩心里想问：“您是按照之前那个吉栩的喜好来选择菜的吗？”
但是……这样问太失礼了，他最终没有问出口。
冯涵和吉栩一起吃了一些后，放下筷子说道：“你接着吃，别停下。我只是年纪大了吃不多，你就一边吃一边听我说几句吧。”
吉栩点点头，虽然按照冯涵的话他没有停下手，却还是放慢了速度。
“我知道，冯沛的出现，一定给你和秦妍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吉栩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面前这位冯沛堂姐的话。
冯涵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是在不久前才听叶嘉良说了星岸科研部那一个个吓人的研究内容。如果不是这些东西可以把我的queenie带回来，我根本不可能坚持听完。当然，我现在知道得更多了，包括和你秦妍一起生活的十八年，包括你们共同的疾病。”
吉栩忍不住咬了咬唇。
“孩子，我并不懂科学，懂的只有人与人之间最自然的情感。我在星岸大学里见过你们两个站在一起的样子，也从叶嘉良给我的视频里看到秦妍依赖你的模样。还有，我听说你也救过秦妍。我从你们身上感觉到了和二十年前秦妍、吉栩身上一模一样的东西。虽然说秦妍和我亲生的那个不同，据我了解克隆人应该也是从某个志愿者母亲身体里生育出来的吧，但是我已经能够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了。她非常尊敬我，每周都会过来看我，拉着我的手，说很多话。”
听着关于秦妍的话语，吉栩放下了筷子。
“我已经答应了叶嘉良的要求，星岸会安排人悄悄监视冯沛。你放心，我决不会让他伤害秦妍的。但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您说……”
冯涵看着吉栩的眼睛问道：“孩子，你爱她吗？”
这个问题……这是吉栩第一次被人这么直接地问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