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既然现在她的才华已然展现出来,要么成为牠们这些人永远都离不开的人,要么就守住自己的才华,不得叫人随意窥探。
想了想,沐沉又自怀中拿出那张纸,目光定定的看。
眼下她已然放出话儿来,那将军便知晓她不止是会制作火药这一种本领,她倒不是害怕,只是眼下她可不是只身一人,莫说她腹中尚有一个新生命,她身后,可是还有一个楚钰,若是她出了什么事儿,那呆子必然不会好好儿活着了。
沐沉的担心并非无用,在她看来,楚钰的确有这个叫人担心的本事,别说是那榆木脑袋,就是那耿直的性子,今后若无沐沉,也够牠坎坷一生了。
想起楚钰,沐沉又忍不住笑了笑,她前世是个孤儿,没什么可称得上是亲人的,这辈子这些个亲人又各个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世,也唯有楚钰一人足够她挂念的了。
沐沉趁着微弱的烛火将手中的纸条收拢了几分,思虑良多,又在烛火之下将火药的配方抄了一份,可抄完了之后,等到字迹渐渐干涸,她又皱着眉头提起,放在烛火之下,一点儿一点儿将那纸条燃尽了。
这配方世间还是只此一份的好,今后如若她出了什么问题,也算是楚钰的一份保命符。
另若有机会,她定要托付将军一声,若她今后志未达身先死,将军欠了她几分人情,也好招抚着楚钰几分,她也相信,以她这些日子与将军相处了解,若是她当真托付,将军也是个可以相信的人啊。
只要楚钰不会随意招惹上什么样的将军都无法摆平的权贵——沐沉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她还是好好儿活着吧,只怕叫那耿直的人不随意惹事儿,怕也很难。
沐沉自嘲似的笑了笑,眼前又闪过楚钰那张俊颜,傻归傻,楚钰那张脸还是值得人魂牵梦绕的,也亏得她第一眼就觉得楚钰和为家那几个绝对不是同一类人,结果楚钰本来的姓氏竟也不是为。
如此甚好,今后若是无从摆脱为家,牠们倒也有借口了,只怕楚钰会舍不得为家那么个蛇窝,在牠们这些读书的榆木脑袋看来,养父母之恩只怕是要厉害过亲情,在楚钰看来,为家人无论如何苛责牠们,牠也是不该反抗的。
沐沉不止一次嘲笑楚钰死读书,读死书,圣贤可不是如此扭曲牠人三观的,只是书中另外一层意思,一般的榆木脑袋是看不出来的。
可楚钰却生生用圣贤书中的话语反驳于她,叫她无言以对,不就是多读了点儿书,也不知这些榆木脑袋有什么好显摆的。
想到这儿,沐沉又被自己气得一跺脚,末了,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厉害抵恋爱就是这等心绪,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这等奇怪的情绪可是叫沐沉五味杂陈,她上辈子一直孤身一人,到死都孤身一人,自然是不了解,这股子情绪究竟从何而来。
这档口,沐沉才将目光又落到自己手中的纸上,这次她可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留下这东西,就怕以后那榆木脑袋出了什么事儿没个保命的。
想着,沐沉又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锦盒,将纸条折叠在折叠,小心翼翼的塞了进去,这才抬头环顾四为,确保自己的行为没有任何人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