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钱星辉被关在柴房中好几个时辰,伤口深一点的地方已经出现了发炎的迹象,若是自己再晚一些,亦是回天乏术。
手起刀落,发炎的皮肉在匕首下寸寸搁下,鲜血顺着流了下来,染红了钱星辉身下的被褥。
他疼的整个人崩起,江卿月冷眼看着,手中的速度更加快了几分:“香儿,按住他的脚。”
鲜血流淌,和这钱星辉透过布条的痛呼声,和江卿月额上的汗,虽说只是片刻时间,却如同过去了一世纪般的漫长。
血腥气充斥着空气,糊住了人的大脑,短缺了人的思考。
眼前的鲜血塞满了香儿整个眼球,按着钱星辉双脚的手也逐渐乏力,眼前重影层层,恍惚间倒了下来。
“拂晓!”
在门外候着的人破门而入,剪刀眼前血腥场景,面色一凛,即刻恢复如常:“王妃。”
“照顾好香儿。”江卿月轻扫了一眼床尾晕倒的人。实在是腾不出手管她。
“是,”抱着人离开,拂晓没有注意到江卿月沉思的眼神。
处理好了伤口,钱星辉已然力竭,江卿月给人施了针,又让白仁连着熬了几副药给人服下去,这才保住了钱星辉一命。
半夜赶来的御医,见此情景,除了感叹,亦是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拜托了江卿月多次,若是能再次请来这个世外高人,定然要介绍于他相识。
香儿守了他一夜,终于等人醒来,可谓是鬼门关走了一遭。
江卿月疲惫不堪,沾枕即睡,平王看着她略沉的呼吸,坐在桌旁翻了翻她今日带回来的账本,
利润较之前几日又涨了一番。
果然是可造之材。
合上账本,正欲睡去,气火攻心,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即便是有心想要压住,亦是无用,江卿月皱着眉醒来,就见着平王在窗边咳嗽的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
“你是要死了吗?”江卿月起床气有些大。
“咳咳,不劳你费心。”平王喘匀了气,怒上加怒,倒也止住了咳嗽。
看着他线条分明的面庞在月影下呈现出灰败之气,跟着明心法师留下的习惯,促使江卿月上前关切:“张开嘴看看。”
平王身材修长,江卿月踮着脚搭在他肩上才看清了他口中的情况。
又习惯性的翻了翻他的眼皮,平王想要阻止,见她面上的认真,遂又收回了手。
江卿月收回了手,低头沉思,眉头紧皱,看着平王的面庞,飞速的在脑海中搜索自己以往的知识储备,良久,猛然抓起平王的手,指尖下的脉搏跳动印证了她的猜测。
随后又取了针,撩起平王的衣袖,刺在了他的肘关节处,顺带偷了他的令牌。
片刻后,银针出,针头带着点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