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景你醒啦。”
裘景还没开口，楼下传来喊叫声，两人一听就知道林清黎，相视一眼皆叹气。
许秋言：“那祸害回来了。”
“劝你可别在她面前说，会死的很惨。”
林清黎急匆匆跑上二楼，二货向来不说废话，直奔主题，立马低头小声道歉：“对不起，裘景。”
“为什么要小声说话呢？是觉得我会听不见吗？”许秋言嘴角抽了抽忍不出吐槽，不过饶是他看透了两人的关系，也想不出林清黎做了什么错事，竟然主动道歉。
他还记得上次，是因为裘景打了一拳，才认错。
然而林清黎小声说话的原因是心里作祟，不想低头，少女心性傲气。
女孩子哪有做错的，错的肯定是别人。
虽然她有扭曲的思想，但脑子里还有正常的是非对错，道歉是必然，只是态度上她不能确保。
“算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裘景叹口气。
“那你原谅我了？对了，我给你带了赔礼，”她猛地抬头，将手里的酒坛往上一提，“我又在街上看到买酒的老头了，这次我买了两大坛。”
“看起来你有口福了。”许秋言拍了拍他的手臂，一脸羡慕。
裘景则是万念俱灰，机械般转头面对他，无声一笑，随后面无表情道：“你想要的话都给你，一文钱一坛。”
一听，许秋言的脸色僵硬了起来，京都还有买一文钱的酒？？？水兑的吧。
酒？我突然想起来了，老早之前，我偷听到齐希那家伙莫名其妙的担忧裕王的身体，说什么喝这酒会不会身体不适，要不要去药房看看？
原来是这个酒！
许秋言警惕着，万一待会林清黎让他喝，他得离得远远的。
“你暂时会住在这里，就先放我那吧，”林清黎将酒替给了连云，转头扫了一眼，才发现许秋言也在。
她刚刚在外面的时候，从窗口看到裘景醒了，就跑上来，没注意到还有另外一个人。
“许大夫？你怎么来了？是查到曹文轩的底细了吗？”
许秋言炸毛，他们刚离开曹宅还不到两个时辰，中途还花费了很多时间查谁是叛徒，想想他就来气，“怎么可能这么快！倒是王妃您，您到底想干什么？”
“我？”她走过去坐下，气定神闲，一脸无辜：“我什么都没干啊。”
“你！”许秋言挥舞双手，准备过去掐死她，但被裘景拦住：“冷静，冷静。”
林清黎慌忙后退一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是说，透露煮尸案的事，那确实是我干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一脸不悦，可面对的是林清黎，他没办法，如果能像裘景那样打一拳就好了，可惜不能。
她是王妃，是女子，就算有错，骂两顿就行了。
许秋言平复心情，殊不知当初的裘景也像他这般，只是到最后……忍无可忍。
而昨晚林子里发生的事，对于裘景来讲，可比透露煮尸案严重多了。
林清黎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她昨晚也是一整夜未眠，回来之后又跑去查案，已经是精疲力尽。
她眼前的两人，如阎王殿的黑白无常一般，死死的盯着她，一副不说绝不给睡觉的样子。
林清黎只能乖乖坐好，认真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和连云出来后，顺着那堵墙的路走了一遍，虽然路很多，但那伙人离开后就去两个地方，”
“两个？怎么说？”许秋言疑惑地问。
“他们是带着东西走的，而且数量很多，所以肯定会留下痕迹，我们找到的痕迹一个在李北韩的府邸附近消失了，另一个走到了安北河长灯街附近。”
许秋言一惊，但转念一想发现不对，问道：“确实会留下痕迹，可是王妃，煮尸案发生在几天前，这几天可都是连下大雪，就算有痕迹，像脚印之类的也早被掩埋，况且这两个地方来往人多，根本不能判断。”
裘景也同意他的疑问，“你说的这两个地方离曹宅都很远，确实如许大夫说的。”
“我说的痕迹，未必是看的见的东西，这你们要感谢连云，她对某种气味很敏感。”
两人皆看向连云，喃喃道：“气味？这也可以？”
连云不冷不热地解释道：“温泉有特殊的味道，任何东西长久浸泡在这种味道中，都会沾上，就算带出去味道减淡，也还是会有，好比许大夫长年碰药草，就算每日沐浴，身上也会有一股药味，喝酒的人也一样，身上会带有酒气。”
“啊？”许秋言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衣服，什么味道也没有，他迟疑了一下，抬手靠近裘景问：“有味道吗？”
裘景脑袋后退精准避开，他将视线移向林清黎，“然后呢？”
“你没发现吗？那两个地方离城门都很近，不管他们带走了什么东西，起码可以肯定这东西不能见人，不然也不会杀了曹文宣，更不会偷偷摸摸地带走。”
裘景眼睛一亮，“原来如此，疑犯知道官府还在查曹文宣的话，就不会动那些东西，肯定会等案子落下帷幕，可以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
“不止，如果那帮人比较笨的话，就会提前将东西送出去，严查城门口，突破口就来了。”
林清黎拍了拍许秋言的肩膀，扬起嘴角，一个灿烂的笑容送给他，“这就交给我们伟大的许大夫了，还有云公子，你们要好好相处啊。”
云，云公子？
和连云姑奶奶！！！
许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