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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亡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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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祭祀日桑树之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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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桑树有两种寓意,一种代表好运,一种代表厄运。

好运,象征着顽强的生命、男女的爱情、吉祥的化身。

厄运,象征着死亡和悲伤、苦涩的离别,怀念的家园。

那么,诸葛宅邸的八百桑树,又有着怎样的寓意呢?首先要说说他的由来。

那是刘备进入成都,对功臣诸葛亮等进行了一番赏赐,诸葛亮便在自家后院建起了一个桑树园,前后种植有800株桑树。桑树园的旁边是同时置办的共十五倾薄田。从此之后,诸葛亮再没要求国家给予任何赏赐,也没有再置办任何家产,因为他觉得,一个桑树园,一片薄田,已经足够自己和子孙后代的生活了。

在诸葛亮去世后,桑树园的主人成了他的儿子诸葛瞻,当二十多年过去了,树园还是那个树园,好像一点变化也没有。

那么,八百桑树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寓意?今日,这里将举行二十多年来规模最大的祭祀诸葛亮的仪式,或许就将揭晓。

而此刻,那些桑树的枝叶,随风哆嗦哆嗦、战栗战栗,好像有些紧张,好像有些担忧。

皇宫,后花园。

看着池塘的金鲫鱼,刘禅道:“樊侍中,当年佛教徒来到中原,将这金鱼也带了进来,你看这鱼长得如何?”

樊建看了片刻,道:“色彩鲜艳,乖巧伶俐,极具观赏性,只是..”

刘禅道:“只是什么?”

樊建道:“只是这池塘略小了一点,它会感慨舒展不开。”

刘禅一听就明白了他的心思,笑了笑,道:“樊爱卿,来这边陪吾坐坐。”

两人坐在亭中,刘禅道:“卿觉得诸葛思远这人如何?”

樊建道:“葛侯继承其父忠义,胸怀大志,是能辅佐陛下的良臣。”

刘禅道:“那他与大将军比如何?”

樊建想了想,道:“当今大将军乃国之重臣,无出其右,可大将军年近六十,相比而言,葛侯年轻更前途无量。”

刘禅道:“说的有道理。其实吾每次看到思远就会想起丞相,当年先帝永安托付,六十三岁的先帝将吾托付给四十三岁的丞相。如今丞相都走了二十多年了,我也快到了丞相走时的年纪了,而葛侯小我二十岁,或许先帝托付的故事,不久就将重演了。”

樊建惊讶,赶紧跪拜,道:“陛下,你身体健康,气色正旺,乃有福之主,长寿之君,万不可随意胡想,令臣感到恐惧担忧。”

刘禅笑道:“卿请起,卿的意思吾明白,卿不必过于担心。”待樊建坐下后,刘禅继续道:“吾虽是皇帝,也是普通人。人的生死自有规律,何况我两鬓已白,面色渐衰,就算今日走,也不算早逝。再何况太子已经长大,陛上之位迟早属他,这也是很明确的。”

樊建道:“陛下,你能看清万物规律,乃圣君之为,臣深为感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刘禅道:“吾倒是认为,卿比大将军、尚书令更懂人情,可当重用。”

樊建拜道:“谢陛下!”

刘禅道:“今日就别去尚书台了,陪吾下盘围棋。”

樊建道:“尊命。”

葛宅。

离诸葛宅邸大门还有十余步时,姜维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四人。

李密、赵广、来忠、向充也停下脚步,看着姜维。

姜维对众人道:“今日,我与诸位是来给丞相祭祀的,一会儿进了葛家只说祭祀,不说其他,都明白吗?”

众人道:“明白了!”

姜维转过身去,继续走去。

当他们走到葛宅门口时,见到了这那里迎接的人。

听说姜维来了,诸葛瞻赶到前院迎接。

两人在前院相见,姜维行拜礼,道:“思远,我没来迟吧。”

诸葛瞻回拜,道:“哪里的话,大将军来得正好啊!”

姜维道:“多年没来了,葛宅还是熟悉的模样。”

诸葛瞻道:“我一心报国,没想过重修宅邸,所以还是当年那样,大将军请!”

姜维道:“思远请!”

走进前堂,姜维道:“思远与我虽然年纪有差,但为同辈,现在宫外,非办公事,可直呼我伯约。”

诸葛瞻笑了笑,道:“那行,就称伯约。伯约和各位到后院来吧,我在桑树园已备好了祭祀用品,马上就可以开始了。”

姜维道:“好,请!”

等众人到了桑树园,姜维等人见到了张绍等人,并互相招呼。

姜维看着这片桑树,感慨道:“当年丞相平定益州时,种植的这八百桑树。桑树养蚕可以织锦,桑果可以食用,桑叶、桑皮、桑根皆可以用药,较粗的枝干还可以制作各种用具,真可谓一身是宝啊。”

诸葛瞻道:“所以家父告诉陛下,因为有这片桑树,和旁边的薄田,所以子弟衣食,自有余饶,不必额外增添赏赐了。”

此时,众人站在祭台前,注视着丞相的牌位。

只见桑树枝叶又颤抖起来,比从前更强烈了。

关彝向前一步,道:“今日祭祀丞相,请让我先作悼诗一首,《丞相悼》汉室倾颓,烽火九州。髯公挥刀,卧龙悲鸣。共赞王业,起于荆襄。赤壁破贼,西蜀归心。东吴背盟,大势难逆。天下忠义,后人评说。”

众人听后,皆呼好。

张绍道:“关家能作诗,我张家也不能闲着,我作诗一首,《丞相奠》隆中草庐定三分,赤壁鏖兵驱贼寇。入蜀安邦成大业,名垂史籍国人思。”

众人听后,皆呼快。

诸葛瞻道:“我也作了一首,《丞相祭》两朝元老,忠武伟岸。北风掠尽,祁山五原。沉寂桑树,家中孤坐。君与秦川,千载悠远。”

众人听后,皆呼美。

诸葛瞻看着姜维,道:“伯约,你也来一首如何?”

姜维笑了笑,道:“思远邀诗,我就即兴。”

诸葛瞻道:“好,请!”

姜维走到诸葛亮牌位前,思索片刻,道:“《丞相祀》君出山于草庐,扶先帝于危急。一成就于赤壁。二建业于川蜀。三忠贞于永安,四平定于南中。五北伐于曹魏,六身死于秋原。有幸天水相识,无缘长安相约。不忘君侯毕教,继志攻略秦川。”

众人听后,先嘀咕半会儿,又皆呼妙。

诸葛瞻见姜维从容作诗,笑着走到了他面前,道:“好诗,伯约文武全才,令人佩服。”

姜维道:“不敢。”

诸葛瞻道:“那现在开始祭拜丞相。”

于是众人按照仪式,祭拜诸葛亮。

完毕,各自入席。

此时,诸葛瞻坐于主人位。

一侧分别坐有:张绍、张遵、关彝、黄崇和李球。

另一侧则坐有:姜维、李密、赵广、来忠和向充。

长者诸葛均、诸葛尚、诸葛京、诸葛显等依次入座。

众人皆分到作为,唯陈寿没有座位,因为他级别太低,只能如一般家仆般站在一旁。

看着坐在一侧的姜维,诸葛瞻道:“伯约,我家这八百桑树,你刚才只说到了他的作用,你可知他的寓意。”

姜维道:“寓意?这我不知,请思远告知。”

诸葛瞻道:“八百桑树,就是说汉朝可以沧海桑田八百年。而现在刚过一半,还有四百年基业。”

众人听后皆惊,包括长者诸葛均,姜维亦如此。

姜维思索片刻,道:“原来有这层寓意,思远善于巧思,令人钦佩。”

诸葛瞻笑了,端起酒樽,道:“伯约啊,那我再问你,旁边的十五顷薄田,又为何义?”

姜维也端起酒樽,道:“伯约依然不知。”

诸葛瞻道:“十五顷薄田说明我大汉会再出十五朝天子。”

姜维又惊,道:“四百年基业,十五朝天子,真是太神奇了,佩服!佩服!”于是诸葛瞻与姜维对饮。

放下酒樽,诸葛瞻对着众人道:“今天请各位来这里,是为了给家父贺七十九岁阴寿。另外我想说,家父病逝二十五年后国家的现状未能好转。中原被曹贼霸占四十年,如今又是司马氏持政,而江东根深蒂固,难以改变。这让我万分担心,家父的遗愿,到底何时才能实现。”

众人听后皆感叹。

诸葛瞻站起来,道:“把伯约比先帝名将,马孟起、赵子龙皆不如。”

姜维赶紧起身,拜道:“思远过奖了。”

诸葛瞻道:“今天借着这酒,请诸位都称颂一下我国的这位大将军,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谁先来,我看张兄,你先如何?”

张绍道:“好,我先来,大将军戎马一生,杀贼报国,乃国之楷模。”

张遵道:“大将军节俭廉洁,乃国之名士。”

黄崇道:“大将军谋略凉州,定能灭邓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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