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瑾阳不说起来，南安佟还觉得他穿成那么正经的样子蛮潇洒的，但他一说，南安佟就也觉得有几分好笑了。
走到他跟前，南安佟故意抬高了嗓门:“咳，我觉得，你挺有能力的，把‘每一份’工作都干得像是自己本来就做了许多年的样子。嗯，不容易啊!”
欧阳瑾阳停下手上的事情，双手摊升撑着桌子，一本正经地看着南安佟，点了点头:“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但是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你的债主哦。”
南安佟眯着眼晴笑得一脸灿烂，戏谑他:“你不知道现在欠钱的才是大爷，要债的都是孙子吗?”
欧阳瑾阳忽然把脸凑得很近，笑得比南安佟还灿烂，吓得南安佟连忙往后退。
他说:“你觉得我欧阳瑾阳跟你要起债来会像个孙子吗?”
南安佟使劲摇头摆手:“不会的不会的，你永远是个大爷!”
说完见他又开始揭鼓着计算机算起了账，南安佟便蹑手蹑脚地往楼梯走，走到一半欧阳瑾阳叫住了南安佟：“对了，还记得上次我问你的问题吗?”
“你说的是你喝醉后睡了一觉醒来的那天吗?”
一个月以前，南安佟在手机里开始记起了备忘录，基本没事做时就会翻一遍之前的记录，好让自己像个记性很好的正常人一样，别人一提起之前的某件事，南安佟就能立马接得到话，不会让她自己再陷入像以前那样如同失忆一样的困境。
“对，你记得?”欧阳瑾阳的眼睛里面带着一丝惊讶。
南安佟平静地点头:“当然记得啊，那不是才过去几天的事情吗。”
他说:“嗯，其实那天我还有另一半问题没问你。”
“是什么问题?”
“你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欧阳瑾阳问完之后，南安佟觉得连空气都沉默了。
午后，大雪，四下无人。
暖气，灯光，桌椅。
画面很美好，一切都是宁静的。
南安佟过了得有两三分钟，才回答他:
“抛开虚幻的灰姑娘故事和城堡不讲，现实一些来说，我想要自己能养活自己的生活。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可以随时煮自己喜欢吃的食物，也有多余的钱去买各种自己喜欢的东西，永远不用担心会挨饿挨冻。”
欧阳瑾阳又问:“为了自己理想中的生活，你愿意舍弃一些什么吗?”
南安佟自嘲地笑了:“我现在除了这条命，还有什么可舍弃的?难道卖血卖器官?”
“这倒不用……”欧阳瑾阳意味深长的拉了尾音，道:“舍弃你自己，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