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其实陈岩今天没其他事,只是不想周末还为工作应酬。
中午随便吃了碗泡面,下午窝家里看公务员行测书。直到傍晚,腰酸眼涩,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才发觉一天就这么晃荡没了。
晚上,家里没什么食材,陈岩喝了杯酸奶当晚饭。
接到陈母电话,问她怎么周末没回家。她推脱因为下雨所以没有去。直到答应明天中午回家吃饭,陈母才罢休。
挂了电话去洗澡,发现洗发水快没了。
像往常一样,洗完澡出来她打开电视,认真看完自己台的新闻节目。关了电视,去阳台上把前一天晾干了的衣服收下来叠。
外面,雨还没有停。
按熄阳台灯的时候,陈岩望着那圆灯,暗自发了会呆。
看看时间,快8点了。
她换衣服出门,打算逛一下超市。
路上没人散步,雨中的空气润进心肺,令人舒畅。她路过超市,没有进去。
她忽略掉了那个拙劣的借口,顺着心中一股冲动,朝着想去的地方去。
新城公园里也没人,只有植物的馥郁气味在空寂的四周暗涌,她平静地往山上去。
偌大的公园,树木葱茂的山顶,空荡荡。
然而凉亭里,立着的两个高大人影。
他们背着朝上山的路,动也不动,像两个傻子。几处照明灯的微黄光晕,在夜雨中轻轻笼着他们的背影。
他们来了多久了?
隔着雨雾,陈岩遥遥看着他们。
冷风吹来,吹走那些未经琢磨的冲动,她的心中,忽然一片清明。
心中有个声音在轻轻叩问:
陈岩,你来做什么?
你明知道,再往前,那是一个沉得不能再沉、苦的不能再苦的人生。
你自顾不暇,你确定要去么?
如果不确定,就请你不要给他们一点点希冀,让他们在这样的冷风冷雨中执拗枯等。这,才是最大的善意。
顺着伞骨滴落的雨在半空轻轻打了个旋,她转身下山,脑中空空荡荡。
她想起,明早还有一个采访,要跟着市领导视察地质滑坡情况,估计是要去三四个点查看情况的,希望这雨能早点停。她又想,等下回去的路上要买几个面包做明天的早饭。对了,还有洗发水。
有太多要烦的事。
下到一半,风里忽然卷来了一阵香气。原先淡淡的,过了会儿,那气息却浓了。她忍不住停下,张望过去。
身侧的山坡上,一株细瘦的桂花树在树丛中半探出身,淡黄色的小花细细碎碎,布满枝叶,被雨水轻轻湿润,暗暗散着微不可察的芬芳。
那清甜的香气将她萦绕。
她呆呆立在了那儿。
听见身后的声音,孙飞和孙鹏同时转过身来。
今天的孙飞很安静,他穿着深色的长袖长裤,看见陈岩,只傻傻笑了下,又回过了头。
孙鹏看着陈岩进亭子,收伞,安静走过来。
三人并肩而站,谁也没开口说话。
孙飞一直微低头,看着侧前方的一簇草丛被雨轻轻打着,入迷的样子。
过了会儿,陈岩问:“他在看什么?”
孙鹏:“……不知道。”
“那你呢?”
“……”
她问,“下雨天,为什么还来锻炼?”
“你不是也来了吗?”
树声婆娑,月光朦胧。
雨停了。
在这格外寂静的一瞬,孙飞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异常明显。
陈岩看向孙飞,孙鹏却低头看向她。
他们目光交织。
“吃过饭了吗?”他问。
陈岩摇头。
“一起去吃吧。”
她看看他,“好。”
他们走进附近一家烧烤店。下雨天店里生意一般,地上又脏又潮,老板拿着拖把来回拖污渍。
隔壁桌有人喝了不少酒,面红耳赤地胡说着心事。点了一些烤串后,陈岩翻了翻油腻腻的菜单,又加了两瓶勇闯天涯。
孙鹏看着她点,心里有些意外,却没说什么。
烤串上来,孙鹏把其中几串的签子除掉,放到孙飞面前的小碟子里,“吃吧。”
孙飞等不及了,直接拿手抓鸡腿吃。
孙鹏今天回去迟,把孙飞拉出来的时候,在半路上匆匆给他买了一包饼干。孙飞在山上闹了一会儿,后来又安静了,忘记了吃饭这回事。他知道他饿了。
孙飞吃得很快,孙鹏没想到,陈岩吃的也很快。
孙鹏不饿,点了根烟,看着她吃烤串。
他淡淡问,“晚上怎么没吃东西?”
“家里没菜了。”
“下次没做饭,可以过来跟我们一起,靠的也不远。”孙鹏觉得这话说得意味不明,又加上一句,“强子他们都常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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