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祁昊手里的糖果越来越少。
“小伙子，生日快乐。”
“帅哥，祝你生日快乐。”
“今天是你生日呀，吃长寿面了吗？”
“生日快乐，祝你天天开心。”
……
祁昊一路上收到了形形色色人的生日祝福。
每个人都带着笑意，对他说生日快乐。
“哥哥，大家今天都知道是你生日了，你不是自己一个人过生日了。”
“小不点，你知道了什么？”祁昊垂眸打量着团子，下一秒却听见团子脆生生叫道：“爸爸！”
团子仰头看到迎面走来的祁城，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
祁城站到祁昊身前，声音低沉道：“儿子，生日快乐。”
祁城说完对着祁昊伸开了双手，做出了要拥抱的姿势。
“哥哥，不要害羞了。”
团子连忙站到起祁昊身后，用身子顶着祁昊往前。
她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可祁昊一动不动。
祁城主动往前走迈了一步，用力将祁昊抱进怀里。
“小昊，生日快乐。”
祁昊呆愣的站在原地。
不知不觉间，当初不及他肩膀高的少年，如今竟已然和他一般高了。
祁城缓缓抬起手，做出曾经常做的一个动作。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祁昊的背，感受到怀里人动作一阵僵硬。
他暗自叹了口气，开口缓缓解释道：“儿子，对不起。”
祁昊手里剩下的糖果撒了一地。
“四年前我和你妈妈是想为你过生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你妈妈突然又发病了。”
“她以自杀作为威胁，我怕她又伤害自己，所以答应了她去离婚。可是那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你妈妈的情况不太乐观，所以我一直在医院照顾她。”
“我本来想等回家再陪你过生日，可是没想到等我回到家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
四年前祁城从医院急匆匆赶回家，家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看着那个被砸烂的蛋糕，预感不妙，第一时间冲进了祁昊房间。
等他进入后，从发现卧室里也是一片狼藉，衣柜已经空了。
他疯了一般打电话，可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他连夜跑遍了机场、车站，问遍了祁昊所有的同学和朋友，可始终没有查到任何有关祁昊的消息。
祁城找了一天一夜，就在他要报警的时候，收到了祁昊从z市打来的电话。
他第一时间买了机票，可就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劳累太久身体已经吃不消的他晕在了车上。
这件事情他四年来无数次想解释，可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当年离婚的事情他绝口不提，总以为这样祁昊的伤害最小。
“儿子对不起，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爸爸。”
祁昊只觉得眼睛湿湿的，那一瞬间，这么多年委屈在这一刻放大了无数倍。
“我以为不告诉你真相，你的痛苦可能会少一些。”
“爸。”祁昊声音微微发颤，“我一直都知道妈生病了，所以她才会变得那般脾气不定。”
“你们之间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像陌生人，你知道吗，我闭上眼都是妈在我面前自杀的样子。”
祁城颤抖着手松开了祁昊，他痛苦的望着祁昊，这些事情祁昊从来没有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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