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谨言说话的时候，漆黑的眼眸沉郁着，没有一丝温度，眉心拢着阴翳声音沙哑低沉，透着股疯劲。
大手捏着慕云初娇嫩嫩的小脸蛋，逼着她抬头看向自己。
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自己最熟悉的神色，那种看到疯子的恐惧，那种面对怪物的害怕。
可是，没有。
那双秋水瞳眸看着他眨了眨，大眼睛清澈水润，干净得跟琉璃珠子似得。
除了一丝丝的茫然，剩下的就是心疼？
她特么的心疼他？
厉谨言嘲弄地笑了起来，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宛如寒潭深渊。
扯着她的手半拖半拽着，又往前走了一段路。
停在了一座墓碑前，那墓碑上是个只有四五岁的小姑娘。
慕云初还没来得及错愕呢，就听到他沉沉的开口道。
“知道这个是谁吗？我的未婚妻，娃娃亲，刚订了没两天，就死了。”
慕云初能够感觉到，厉谨言说这些话的时候，周身的寒气逼人，感觉下一秒就要暴走一般。
慕云初能看出来，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很糟糕！
刚想开口安慰他，就被他扯着手腕，又往前拽了拽。
“来，给你好好地介绍一下，这位呢，是我第二个未婚妻，死在和我订婚后的一个月，车祸，身首异处。”
“前头还有几位，要去见见，打个招呼吗？”
厉谨言说完没等慕云初做出任何反应，自己就先笑了起来，像个疯子似的乖张不驯。
慕云初直到前世死了之后，都没见识到厉谨言如此的疯狂，不过她不害怕，甚至还有些心酸。
特别心疼他！
“厉……三爷，我不怕的。”
慕云初仰着小脸，嗓音轻柔地说了句。
“不怕？那你红什么眼？”
厉谨言看到慕云初泛红的眼眶，眸色冷淡薄凉，显然不信她的话。
慕云初淡淡地垂下眼眸，抿了一下唇：“我就是心疼你。”
听到眼前半大不点的小女生说心疼他，厉谨言冷冷一哂。
“心疼我？小朋友，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死的是她们，又不是我。
和我订婚，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厉谨言的话，让慕云初的眼睛更红了。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我和她们不一样。”
慕云初才不相信什么克妻这一说法，那是她们无缘与厉谨言相守到老。
自己跟她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自己说了那么重的话，这小丫头没被自己吓跑，厉谨言倒是出乎了的预料。
“我福大命大，是个有福之人。
我，我还旺夫呢。”
慕云初扬起瓷白的小脸，一本正经的开口。
厉谨言是彻底被她给气乐了。
这小丫头的脸皮可真够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