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努力融入城市
一个月后学习圆满结束。老师让同学们进行了闭卷考试，但始终没有宣布考试结果。
也就是说同学们都将合格地走上豫南宾馆的工作岗位进入实习期，大家的喜悦之情都言益于表。
同学们又坐上大巴被送回到豫南宾馆的人事部。人事部小孙领着新员工安排好宿舍，另一位工作人员给新员工安排具体的工作岗位。有四位女生被安排到贵宾楼餐饮部门工作，其他女生都安排到宾馆大楼客房部门工作。
六位男生中，赵俊马和梁志忠被安排到宾馆二楼餐厅工作。邢伟和其他三位男生都被安排到大楼客房部做迎宾接待工作；梁志忠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其实知道餐厅要比客房部辛苦得多。
但已经分配完了，他不想在人事部闹什么情绪，只是私下给赵俊马说出自己的不满：“我干着看着，不行的话就辞职回家等待分配工作”。
赵俊马倒是无所谓，论个子高低他都是最低的，论长相他也比不上其他四位男生的帅气，不论工作好坏，这也给他的人生带来一丝希望。
没有这次机会，他可能学完摩托维修后还会再回到农村去，可能永远过着孤独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栖的生活。
人事部工作人员交代梁志忠他两个人到二楼餐厅找耿经理报到。赵俊马愉快地向二楼餐厅走去，心情舒展得像一只刚战斗胜利的公鸡。
梁志忠无精打采的跟在后面，他们找到了二楼餐厅耿经理的办公室，敲开门走了进去。
耿经理是一个大概二十多岁的姑娘（他们看不出岁数）。高挑个儿，瓜子脸，长得很漂亮，说起话来也很随和；看见他们进去就问道：“你们是新招来的员工吧！刚才人事部已经打过电话了，你个儿低是小赵吧，他个儿高是小梁”。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赵俊马心里紧张地看着她。
耿经理打量了下梁志忠说道：“你身材好，个子也高，你到餐厅门口做迎宾接待吧”！梁志忠高兴地点头应允。
赵俊马怯懦地问：“耿经理你看我在哪儿上班”？
“小李，小李”，耿经理打开办公室的门大声地喊着。
一会儿过来一个像他差不多大的瘦小伙子，调皮地问：“耿经理，有事吗”？
耿经理和气地说道：“哦，这是小赵，以后和你一块在传菜部工作，好好教教他”，小李瞥了赵俊马一眼，心不在焉地答道：“哦，知道了”。
他领着赵俊马走出了耿经理的办公室。耿经理又大声的补充到：“让他先熟悉一下房间啊”！
小李带着赵俊马一个一个房间介绍着。推开一间大房间说：“这是贵宾厅，是全市最豪华的卡间”。
他疑惑地问：“什么是卡间啊”？
“哦，就是带卡拉ok的房间，可以边吃饭边唱歌的地方，怎么，你没听说过啊”，小李诧异地回答着。赵俊马没敢再接着追问，“哦”了一声。
小李领着他继续走着说道：“大概有十几个餐厅吧”，然后接二连三地推开各房间的门介绍着，这是银河厅，这是富贵厅，这是牡丹厅，这是翡翠厅……。
赵俊马跟着小李一个一个地看着这新奇的世界。心里感慨着自己的渺小，很幸运自己做出人生的正确选择。
他被这富丽堂皇的餐厅所震撼，这个新鲜的世界吸引着他，也膨胀着他的神经。他恍然地跟着小李走着，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曾经的孤独、忘记了母亲去世前不舍得泪滴、忘记了父亲那满鬓的白发离去的身影、也忘记了姐姐那无助的眼神.......，心里充满对新生活的渴望。
“小李，这是新来的吧”，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从餐厅探出了头，看上去大概也跟赵俊马差不多的年龄，上下打量着他问；
“哦，刚来的，他是小赵，来，坐这餐厅沙发上歇一会儿吧”！小李说着话带赵俊马走进了那个姑娘刚探出头的餐厅。
小李吐了口气说：“坐下吧，这是餐厅订台的王莉莉，她负责这个餐厅的服务工作”。赵俊马木钠地坐着，看着王莉莉麻利的身影，没有提他想再问的问题。
王莉莉热情地看着赵俊马问道：“你喝水吗？我给你倒一杯水吧”！说着就走到备餐台旁的消毒柜里拿出一个玻璃杯给他倒着水。
赵俊马无所适从的回答：“哦，我不渴”。
王莉莉扭头笑着说：“你别紧张，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工作在一起都要互相照应的，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便问”。
不等他回答接着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王莉莉把水杯放到了他前面的玻璃茶几上。他羞涩地回答着：“我叫赵俊马，今年十八，谢谢”。
小李打趣的说道：“我叫李明旭，以后我就是你师父，我走哪你跟哪就行了”。
他愉快的点头应允着，跟着李明旭准备到传菜间认识其他同事去。
王莉莉瞪了李明旭一眼红着脸说：“就你话多”。
然后又看着赵俊马说道：“我房间中午有客人，中午忙完到我房间吃饭吧”，又狠狠瞪了李明旭一眼不再理他。
他囧囧懂懂地跟着李明旭走出了王莉莉的房间，一起去认识其他同事去了。
中午客人很多，厨房的师傅们快速的端着做好的菜肴放在出菜窗口台子上叫喊着。
贵宾厅的“红烧鼋鱼”......，翡翠厅的“北京烤鸭”......，银河厅的“香辣墨鱼仔”......。
耿经理快步走到窗口前，对着里面正在端菜的胖厨师喊道：“徐师傅，贵宾厅的蔡局长又点了一道“清蒸龙虾”，下过单了，快点上啊，他下午两点钟的会议”。
徐师傅扭动着肥胖的身体飞快地向后面传达着。
赵俊马跟着李明旭和其他几个同事忙碌地端着菜。耿经理扭头看见他担心地说：“端菜一定要小心啊，这些房间坐的都是咱们餐厅重要的客人”；赵俊马端着菜应承着，快步走向各个房间。
他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记着菜名，对照着餐厅的名称。生怕第一天上班出现失误，生怕给自己的第一次工作抹下一道不光彩的印记。
忙完中午的工作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他来回寻找着梁志忠，但始终没看到他的身影......。
厨房的徐师傅大声叫着餐厅的工作人员吃饭。他一点儿也不饿，他可能是有点儿太累，也可能是有点儿兴奋。
王莉莉送完客人快步从楼下走上来，看着他在走廊里呆坐着，就向他招着手愉快地说：“赵俊马，你怎么不吃饭，我房间客人走了，赶紧过来吃饭吧”！
他起身跟着王莉莉进了她的房间，拘束的站着。王莉莉还在招呼着他，“过来坐呀，你看满满的一桌子菜，你吃什么自己挑啊”！
“你吃吧我不饿”，他言不由衷地回答。
“厨房的饭你又没吃，忙了一中午，怎么能不饿呢，哦，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啊，论岁数我比你大，以后就叫我王姐吧”！王莉莉随意地给他说着话。
赵俊马看着满满的一桌子菜，疑问却在脑子里膨胀开来......，不自然地坐在真皮软包椅子上，他看着自己也忘记名称的菜不断地思考着。这么多的菜客人们怎么没吃完，在农村抢着吃还不够呢？
王莉莉好像看出了他的疑问，对他说道：“这些客人可都是领导，都挺干净的，你放心地吃吧，咱们不吃也浪费了，哦，这里还剩半瓶茅台酒，听说好几百块一瓶呢，你也尝尝”。
赵俊马很吃惊，心里想着，还有这么贵的酒啊！
“你会喝的话就尝尝，好酒多地是，还有比这更贵的，听说有几千元的酒呢，不过我还没见过，如果有客人喝的话，剩下了咱们也能尝一尝”......，王莉莉轻松地说着，拿着筷子挑着自己喜欢吃的菜不断地放进嘴里。
他又想起了生平第一次的醉酒，想起了酒的迷离与缥缈、想起了母亲的音容笑貌、想起了母亲营养不良的干瘦身影、想起了一去不返的父亲、想起了守家的姐姐、想起了自己渺茫的未来。
“哦，王姐我不会喝，谢谢”，赵俊马打断自己的思绪附和着王莉莉的话语，他不想再端起那酒杯、端起那悲伤的回忆、端起那捉摸不透的未来。
渐渐地赵俊马熟悉了工作流程，熟悉了工作环境，延续着对工作的热情，也延续着对未来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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